沐恩伯脸色大变,忙打断她的话:“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沐恩伯夫人住了口,拿帕子拭泪:“可我心里的苦,除了老爷谁能明白?我不是说良儿不好,可二弟妹是他亲娘,平日里就疼宠太过,您瞧瞧,现在连这种事都敢胡说了。这要是传出去,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以后还有哪家敢把女儿嫁给他?”
沐恩伯拉住沐恩伯夫人的手劝解:“良儿以后是要袭我爵位的,你若是有看不惯的地方,尽管教训他就是了,二弟妹敢不敬你这个长嫂不成?”
沐恩伯夫人把手抽出来,冷笑道:“就算二弟妹敬着我又如何?伯爷又不是不知道,良儿是老夫人的心头肉,我哪能说一句。”
说到这里,沐恩伯夫人眼圈一红:“到现在,我在老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呢,一辈子顶着生不出儿子的罪名——”
沐恩伯怕她再说下去,忙宽慰道:“夫人,委屈你了,你的情贵妃娘娘记着呢,将来自是享不尽的福气。”
沐恩伯夫人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沐恩伯想着侄儿华良太不像话,扭头就把兄弟叫来狠狠训斥了一顿。
华二老爷因为儿子挨了训,黑着脸就去了华良那里,二话不说用路上随手折来的枝条把华良狠狠抽了一顿,骂道:“从来都是父债子还,子代父过,你这败家子倒好,害我又被你大伯骂了一顿。我可警告你,以后再惹祸就不只抽一顿这么简单了,你祖母与母亲拦着也没用!”
华二老爷抬脚走了,被抽成猪头的华良哭晕在墙角,抱着桌子腿喃喃道:“那程三莫非是我天生的克星不成?怎么每次打她的主意,就换来一顿胖揍?”
嘤嘤嘤,再也不想爱了!
沐恩伯府这场提亲闹剧最后还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成了不少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不过等到冬至一过,北边传来吃了败仗的消息,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全放在这上面了。
昌庆帝急得吃不下饭,得知吃败仗的原因主要是大梁军受不了北边严寒,特别是主将居然仗还没打就冻病了,更是震怒。
昌庆帝急招重臣在书房议事。
兵部尚书就说:“北地寒冷,大梁将士水土不服,臣以为该为将士们添置御寒的衣服、药材等物,以便度过冬日难关。”
“那御寒衣物不是早已运送过去了吗?”昌庆帝问。
“陛下,我方将士不能适应北地寒冷,非要穿兽皮衣或加厚棉袄才成。”
户部尚书忙站了出来:“皇上,去岁靖州闹了雪灾,之后的安置灾民、重建房屋等耗费不少银两,北地战时已持续数月,如今国库并不充盈——”
昌庆帝黑着脸看向章首辅:“章首辅,你怎么看?”
章首辅开口道:“历来战事最是消耗国库,而北地战事若是拉长,国库势必更加空虚。所以臣认为现在反而不是心疼的时候,哪怕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将士们吃饱穿暖,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胜利。此外,臣认为选一名有在北地征战经验的主帅最为重要。”
昌庆帝眉头紧锁。
若说北地征战经验,有谁比得过曾把北齐军逼退至狼阿山以北的韩家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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