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娥在对她眼神的一瞬间就低下了头,明显的做贼心虚。
安宁跟云开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她的脾气秉性,连那些小习惯都一清二楚,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的举动。
本想将思朝支开,可转念一想,安宁还是拉着儿子的手坐到了一旁,“阿爷没事。”
点了点头,荀思朝趁热打铁,“那那个人呢?”
“那个人功夫好,也不会有事的。”
松了口气,太子殿下听见师父没事儿,顿时又喜笑颜开了。
“思朝,不过有件事阿娘要问你,你从晏昵殿拿走的抹额呢,我觉得那条不适合你,还是要还给你阿爷的。”
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思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阿娘赖皮,都已经给我了,怎么能要回去,我不给,我不。”
“思朝听话,阿爷这么生气,现在需要人哄一哄,我们拿着那条抹额去给阿爷好不好?”
“不要不要,阿爷也赖皮,打了人还生气,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云开想要提醒思朝注意语气,可是奈何开不了口,刚抬头便撞安宁的目光,又一次泄了气。
“你对一个外人倒比对你阿爷还亲,真是令人寒心呢。”安宁说了一句,转而对着一旁的云开开口,“云开,你来说,那条抹额是谁送给沈穆的?”
干脆开门见山,当着思朝的面,她总不能推到孩子身去吧。
安宁知道这样问她有些过分,但荀思朝毕竟只是个孩子,对这种事儿完全没概念,就算云开面承认了,也不至于失了面子。
云开依旧不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下思朝。
安宁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还没有说什么,思朝却不干了。
“云开,你怎么能出卖我!”
“哼”了一声,思朝气坏了,指着云开道,“说好的要保密,你怎么能跟我阿娘说的,我以为你是哑巴不会告密,所以才叫你帮忙的,你真是.......”
“荀思朝,住嘴!”
安宁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口无遮拦,使劲往回拉了他一把,许是用力过头,荀思朝一下就哭了出来。
云开吓了一跳,忙抱住他,一个劲儿给安宁磕头,似是要替他求情。
荀思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可是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别说挨打了,连挨骂都少。
阿爷不会凶他,阿娘就算凶也是吓唬着玩儿,从没有当真过。
“不许哭!”
安宁也心疼,但玉不琢不成器,若是放任他这个样子,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办。
要是一般人家也就罢了,可他是太子,是北国将来的一国之君。
“云开,你不必为他求情,就叫他待在这儿,”示意云开起来,安宁扳着思朝的肩膀道,“阿娘的夫君是太子,兄长是太子,父亲是太子,儿子也是太子,阿娘这辈子见着他们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从没有一人像你这般骄纵无礼,思朝,云开虽然是宫娥,但你做事也要讲求一个理字,既要懂得为人着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要懂得宽容大度,更该明白任何时候都不能冤枉人。”
“云开未曾给你告密,可是你呢,明明自己闯了祸,还眼睁睁看别人给你顶罪,做贼心虚,人家什么都没说你就恼羞成怒了,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哭得一抽一抽的,荀思朝红着眼睛瘪着嘴,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委屈至极。
他要被关小黑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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