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皱眉,硬着头皮吃了一口,马上就又吐了出来。
“啪”地一声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荀域一张脸阴沉得很,说出的话也格外狠,“你是存心丢朕的脸是不是?”
站在座位边的女子眼睛含了泪,可怜巴巴地跪在了地上,而后又嗫唇看了周围的高官贵胄,只盼着有人能帮她一把。
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面相十分正直的老人家脸上,对方明显有些生气,见荀域还要说话,起身上前道,“陛下,良人是南国来和亲的公主,陛下在南国的时候多得人家照顾,现在两国结为秦晋,您怎可如此苛待良人。”
“良人入宫不足半年,吃不惯咱们北国的菜再正常不过,且她一个良人衣着朴素,反观华美人,比良人低了一级,衣着却比之贵妃也不差,着实有违尊卑。”
“国老严重了,美人不过是喜欢娇俏而已”
荀域才替月华分辨了一句,殿下的那位老臣更生气了,“陛下,老臣虽久不理事,但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臣听闻华美人的父亲现在监管水利,沈司徒月月拨了银两过去,但那些卖苦力的却总不能按时拿到钱,好不容易给了也是缺斤短两,臣还在想这些钱都去哪儿了,如今见华美人的衣衫首饰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奢靡度日,难怪像个无底洞一般。”
月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站起来对着陈国老道,“你胡说,我的衣衫都是都是贵妃赏的。”
陈国老闻言哼了一声,似是在说羊毛出在羊身上,“陛下,老臣要参都水监丞监管不力,致使属下延误工期,贪赃枉法。”
诚如老人家所言,他虽然年岁大了却并不糊涂,他知道关月华正值盛宠,就算参她父亲贪赃枉法,可这种事牵连甚广,有康家罩着,很难查到确凿的证据,到时候华美人再吹吹枕头风,最终的结果不外乎就是找个替罪的不了了之。
所以他只参对方监管不力,罪名虽不大,但在其位而不谋其政,那便只有换人了。
不用受罚挨打,只是训诫,荀域说不出什么,那些指望关家做事的也说不出什么,众人要怨也就只能怨这个华美人没脑子,欺软怕硬,连个不起眼的良人她都要招惹一番,正好给了别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陛下,这都是陈国老一面之词,陛下冤枉啊”月华开始转求荀域,哭哭啼啼的,把那身锦衣都染湿了。
言已至此,荀域纵使再宠她也不好说什么,陈国老是他的恩师,从前的宰辅,在北国朝堂上的影响力极大,门生更是遍布天下,他被叔父送去南国的时候,满朝就只有陈国老肯站出来反对,后来更是一气之下罢官归隐了。
他回来后就把老人家接回了京师,如今人家说的有理有据,他总不好再包庇关家。
“那就依国老所言,关大人暂且停职反省,至于接替他的人,还请国老推荐一个。”
陈国老的面子是全了,可月华眼看自己因为逞口舌之快而耽误了家中富贵,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很恨瞪了安宁一眼,女子一脸无辜,似是比她还要委屈。
“好了好了,今日是除夕,本不该谈政事的,咱们继续吃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荀域自顾自地继续喝酒,席间还收下了另外两名臣子送来的美人,只是没有给正经的名分,全都只是更衣,比宫女高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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