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当王玄义带着从马行街买回来的一些滋补药品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才从自己母亲的口中知道了宇文柔奴已经搬走的消息。
“什么时候走的?”
“哎,就是被御史台的官人送回来之后,她们便从外面雇了一辆太平车,带了些行礼便走了。临走时,还专程向我来道谢,说是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对她二人的照顾我问她们可是因为受到我家牵连这才离开的,她们只说,自己出身风尘,若是再住在此处,只怕日后还会惹了风言风语反倒是给你招来祸事”
听到自己母亲的一番解释,王玄义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愧疚了起来。若是说牵连,这一次,宇文柔奴姐妹乃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二人当日在大理寺中不惜以自身清白来为自己洗脱污名,光是这份情义,王玄义便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了。
“母亲,您可问了她二人搬到何处去了?”
“这柔奴姑娘说她在平康里还有一处住处,想必是搬到那边去了吧!”
“平康里?孩儿晓得了,明日等过了午后,我便再去平康里去拜访她们吧!”
王玄义问过了宇文柔奴的去向之后,这才端起碗来用过了母亲的留下的晚饭。待他将余下的金银拿出来之后,先是和母亲商量给王敬和两位兄长备下一份,随后又安排了买马的钱,直到算完之后,他才将余下的全都交给了母亲保管。
一夜无话,王玄义就寝之后,虽然觉得身子疲乏,可是脑海中却总是不自主的回想起白天时在大理寺的情形。这心绪一乱,睡意便又去了几分,不知不觉之间,王玄义便听到了三更天远处悠扬的钟声。
“妹妹你可是睡下了?”
“哎姐姐又要笑我,平日里这个时辰,我方才从白矾楼回来,这猛然间闲了下来,柔奴又如何睡得下啊!”
“柔奴,你睡不下,可是在想那王官人?”
“嗯?姐姐休要胡说,我我”
张真奴听妹妹我了半天,却是笨嘴拙舌的找不到理由搪塞自己。真奴听了,这才回过神来将妹妹抱在怀中说道:
“妹妹,经了这次的事儿,姐姐也算是明白了。那些官场中人,又怎会真的把你我这样的风尘女子当做人看。平日里在酒楼中逢场作戏,人家客气几句我便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嫁给官人为妾,现在看来,却是我自己看不清罢了!”
“姐姐,你何出此言!若不是你还在念着那个毛”
“念他?我本以为我是念着他的,可谁成想,那一日他坠马横死,我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现在想来,我这应该是恨吧!”
听到自己说完之后,怀中的宇文柔奴却是半天都不出声,张真奴便有些好奇的对妹妹追问道:
“妹妹,你且如实和姐姐说,你这心里可是有了那位王官人了?”
“哪哪有!姐姐休要瞎猜,妹妹却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只不过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好人蒙冤罢了!”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柔奴骗姐姐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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