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举子都会心地笑了。
“杨都督,只是这个真能实行?”
聂慎行说道。
“陛下是支持的,内阁虽然方阁老不管事,但韩爌终究还是山西人,礼部尚书盛以弘是陕西人,他那里必然会同意,如今就看礼科了,不过我记得礼科左给事中惠世扬也是陕西人,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杨信说道。
然而礼科
“荒谬,简直是荒谬,这是会试还武举,内阁诸位阁老是老糊涂了?连这样的票拟都出?”
礼科右给事中湖广孝感人程注怒道。
“韩阁老终究是山西人!”
都给事中福建晋江人杨道寅叹了口气说道
“这就是以大公无私著称的韩象云?遇到真正大事还是要有私心啊!”
给事中浙江开化人汪庆百冷笑道。
“不管内阁怎么做,咱们这边就得封驳,想要这种荒唐的旨意通过,除非先把咱们这些撤了!”
给事中福建漳州人王志道说道
“对,断不能让这样的圣旨发出。”
汪庆百说道。
“诸位,我觉得既然内阁出了票拟,也就是诸位阁老都同意了,若诸位阁老不同意必然有通知我等的,这样咱们没必要再封驳了。”
给事中山西保德人陈奇瑜弱弱地说。
“内阁有奸臣,咱们这里没有奸臣!”
王志道说道。
“王兄这话就过分了,韩象云公难道是奸臣?”
陈奇瑜说道。
“我倒是忘了,咱们这里也有个山西人!”
汪庆百鄙视地说道。
“山西人又如何?山西人就不能在这礼科说话了?诸位说韩象云公是山西人徇私,那诸位一群福建人,浙江人,湖广人,难道就不是徇私?这君子六艺有何不对?圣人都说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君子?衍圣公提议考核君子六艺乃是出于公心,韩象云公出票拟也是出于公心,就连内阁诸位南方籍阁老都无人有异议,诸位却反对难道就不是出于私心?”
陈奇瑜勃然怒道。
说话间他看着左给事中惠世扬。
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两个给事中,分别是河南归德人周士朴和南直隶颍州人李精白。
不过这两人位置骑墙。
地域上的确算北方,但终究离南方更近。
“二位不要吵,咱们都是忠臣,更不是互相针对籍贯,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李精白赶紧劝架。
“元儒兄,你来说说衍圣公此奏到底对不对?”
陈奇瑜继续问一直没说话的惠世扬。
身为陕西清涧人,但却是东林党五虎将的惠世扬,此刻真得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境地,支持自己的乡党,东林党不会放过他,话说他当然明白这种考核对自己乡党非常有利,同样对东林党的核心南方士子非常不利。可以说一旦加入骑射考核,那南直隶那些世家子就别指望一甲二甲了,而以实际学问论,这一科一甲肯定在他们中间,如果他支持加入骑射考核,基本上东林党就会把他这个五虎将扫地出门了。
可反对加入骑射考核
那他也别想再回去面对家乡父老了。
他是清涧人啊,陕北的,延安一带的,他们那里骑射几乎是所有士子都会的啊!
这一科的延安府举人里面肯定能有人依靠这个进入三甲的。
他要是公然阻挠,那他家都能被愤怒的士绅拆了,他家祖坟都有可能被人给扒了。
“元儒兄?”
汪庆百看着他说道。
“元儒兄,你到底支持哪一边?”
陈奇瑜很干脆地问道。
他刚刚被任命为礼科给事中,在这里其实没太大发言权,但惠世扬是仅次于都给事中的。
“湛我兄,咱们是否该找诸位阁老问一问?”
惠世扬颇有些艰难地说道。
他的表情看起来颇有些哀求的意思。
“圣旨都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元儒兄不觉得多此一举?问者解疑,然事在不疑,何须再问?这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问有何益,明日封驳,送回司礼监,若元儒还有异议,那就自己去问吧,我等不需要去问。”
杨道寅鄙视地看着他,然后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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