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不满意,他被齐王几次催促,必须要尽快办好此事,只能忍着气说:“让他进来!”
“孙先生让你进去。”汇报的府卫冷淡对薄延说,目光在他身上轻蔑的扫过,虽此人没有穿官服,但是府卫也听说了他已经得了官身。
可恶,我都没有官身,这条贱狗竟然能得?
薄延脸色有些阴沉,不但是这府卫的神色,孙伯兰刚才在屋内骂的,他耳朵灵,已听到了,本就下定决心要杀此人,原还有些道义上的迟疑,现在已没了。
孙伯兰既将他当奴仆,那自己杀了孙伯兰求个好前途,又有什么不对?
薄延推门进去,反手关门,目视坐在椅子上的人,恭敬作了揖:“孙先生。”
孙伯兰根本就没让薄延坐下说话,脸色阴沉得比薄延的还难看,直接“哈”了一声,说:“我说呢,为何你迟迟不肯办好差事,原来竟披了件虎皮?怎么你没有穿过来给我看看?”
孙伯兰起身,围着站得笔直的薄延转了一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你要记得,你不过是个草莽!是我,是我帮你在王爷面前说了好话,你才有这个脸面替王爷办事!”
“不然,凭你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在京城立足?知不知道,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臭虫没两样?”
用手拍了拍薄延的胸膛,孙伯兰面带嘲讽,更尖利喝着:“别以为披了虎皮,就可以做个清白人,死在你手里的那些人命,说出任何一件,都够你去法场转一圈了!”
“你可有把柄在我手,再说,就算没有把柄,齐王府要剥了你的虎皮,砍了你的头,就和杀一条野狗一样容易!”
先是骂臭虫,又骂是条狗,之前在齐王跟前受的气,孙伯兰都翻倍给了薄延。
在他看来,薄延就是一条被自己抓着绳子的狗,把柄在自己手里捏着,敢不从命,立刻就能让薄延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薄延受到代王重视又如何?薄延可是潜伏到代王府的,这样卧底,代王知道了,难道还能信任?
既当初跳了坑,现在想反悔也晚了!
说完这些,孙伯兰就去看薄延的脸,他也清楚,自己的话,就算薄延这样低贱的江湖客,也必受不了,可觉得耻辱又如何,还不是要忍着,要服从?
但让孙伯兰意外的是,他没看到薄延耻辱又不得不服神色,却见薄延仰起了脸,点了点,冷笑一声说:“所以,才要一了百了。”
“不好,这是要狗急跳墙。”
孙伯兰脑子“嗡”一声,就冒出了“危”这字,眼前薄延,原本是狗,突然这一仰脸,却冷不丁变成了狼!
虽立刻有所悟,但孙伯兰作文人,脑子够用,身体反应却迟缓,只来得及后退一步,张口就欲喊。
这家酒楼人不少,他就不信,薄延敢公开杀人,只要喊了声,必不得不退去。
“等着,我回去必发动齐王府,立刻要了你的狗命。”
思想快,而薄延的速度也快,就在说完话,就唰一下入怀,取出了短刀,两手一分,刀鞘分离,几乎就拔刀瞬间,刀光一闪,只听“噗”一声,就在孙伯兰的心脏处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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