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1月相对冷些,昼夜温差大。
早晨八点钟,太阳早已升起,被厚厚的窗帘遮挡,在外面晃出黯黯的光。雪白柔软的大床上,三人酣睡。
空气中漂浮着30男人的辛酸味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负重前行的悲壮。
约莫半小时后,许老师醒来。
感受了一下姿态,哦,三明治。
他小心抽开胳膊,又脱离背后的温软,轻手轻脚的起床。下楼冲杯浓咖啡,坐在椅子上发呆。
“床上一分钟,床下十年功。”
实话实说,两世为人且人生得意的许老师,对那事真的不咋热衷了。实现越来越大的自我价值,才是他的首要目标。
“唉,还好没被资本主义的姑娘腐蚀”
许非摇摇头,翻开冰箱屁也没有,只得做了麦片牛奶,还剩的几片面包。
小莫早滚犊子了,偌大的别墅空旷,一喊都带回音:“吃饭了了了了!”
不多时,俩人裹着睡袍下来。
慵懒满足,窈窕多姿,白生生的大腿。
年过30养尊处优,难免身材发福。小旭懒惰,为了让她锻炼,方法就是强逼嘲笑,每每气哭,边哭边运动。
这会倒也苗条健康,没病没灾。
胃口是一贯的好,麦片吃的津津有味,问:“国内现在几点呀?”
“我们快15个小时,应该是26号晚上。”
“那我们过除夕的时候,他们还在早上”
她想了想,又问:“能看春晚么?”
“要是中央4卫星重播,明天晚上能看吧。”许非不太清楚。
98年春晚不记得啥了,就有一首陈铭唱的相约98,以及陈小二的谢幕作王爷与邮差。
当时都说陈小二才尽了,不如以前的小品好看。完了就跟央视打官司,被封杀。
可过二十年再看,俩字:牛逼!
“道歉!”
“道哪门子歉啊?”
“这叫给洋大人个面子。”
当时好像没这个意识,一瞧见老外,哎哟,好像就该给人家方便。后来不一样,后来很多人就不这么想了。
吃完饭,小莫准时滚过来。
开着那辆二手雪佛兰,先奔洛杉矶的唐人街。在日落大道北面,历史悠久,1850年就有华人住了。
车子停在路口,往街里看。
灯红挂彩,喜气洋洋,还有放鞭炮、舞狮的,粤语、客家话、潮汕话等混杂一片,老人小孩吵吵嚷嚷。
小旭嫌闹腾,道:“走吧,我不想进。”
“那你们去超市,需要啥我去买。”许非道。
“你看有没有郫县豆瓣酱。”张俪道。
于是分开行动。
他在唐人街逛了一大圈,啥也没找着,只买到了一种普宁豆酱。回头跟张俪汇合,她也只买到了辣椒酱。
不行啊!
国粹产品还没打入海外市场呢,想整个1600万的老干妈都木有。
没多少功夫,回到别墅,小莫又自动滚出。
她们还买了面粉、蔬菜、牛肉之类,倒是有猪肉,想了想没买,打算包顿牛肉馅饺子。
这别墅两层,外面有个小园圃,平时靠家政公司打理。俩人喜欢这个园圃,但没动手,这就是习惯。
讲究内在富贵,不喜被人看。
觉得外面人来人往,在那儿撅个屁股种花挺不好的。
这个除夕少有的清静,周遭一点气氛都没。下午小睡一会,傍晚起来干活,摆了一桌子菜。
老夫老妻的,同时举杯先碰了一个。
红酒就饺子,就着炖牛肉。
“哎,说起来咱们在一块有9年了吧?”许非道。
“你从哪儿算的?”
“从89年算啊。”
“有什么典故么?”张俪不解。
“你俩搬出去了,然后你去无锡拍戏,我们孤男寡女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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