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点了点头,从知道自己有个皇后起,他就已经在谋划这个事了。
他决意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个明君。
那做一个明君,到底应该怎么做呢?赵桓不清楚,也很迷惘。
但是他知道,藩镇格局的后果就是皇位不稳!
藩镇庞大的结果就是唐玄宗之后的皇帝,九次逃离都城,六次首都被攻陷。
但!
就是如此乱世,中原十八省,何曾沦落与异族之手?
自己这大宋已然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都可能倾覆!
不下点猛药,难道学那历史上的宋钦宗,开门揖盗,把汉地送给异族?
他宁愿天下藩镇割据,打的肝脑涂地!
他宁愿皇位不稳,随时有可能被人拉下去斩首!
也不愿,这汉家祖地,拱手让人!
他不愿做亡国之君不假!但是他更不愿做历史的罪人!
既然立志做一个明君!连一个皇位都不舍得!
还算什么明君!
藩镇,世家在军功爵均田制复苏的时候,会再次复苏。
但是世家有家有国,世家的地位与国同休,历数历史上的世家,都是国破家亡。他们把控整个天下,又能如何!
不比那些有家无国的士绅地主们强一万倍?
任何敌人来了,只要敌人承认地契的存在,就承认了地主的地位。地主只要商量好上供的份额,就继续作威作福。
国破地主犹在,这些人有家无国,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强大的世家,随时把皇帝拉下去剁脑袋。
稳固皇权,仅此而已。
赵桓替魂原来的宋钦宗之后,压力一直很大,他不愿意做历史的罪人,既然来到了这个位置上!
为什么不试试自己能不能改变这腐朽的大宋!
不试试!谁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朕,知道!”赵桓同样非常严肃的告诉了种师道,自己做好了被人拱下皇位,剁掉脑袋的准备。
种师道看了赵桓很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嘈杂而无序的禁军,再想想大宋自太宗之后,以钱粮换北地和平的战略,就不住的摇头。
这样是和平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养了一群废物。
汴京的将门,在开国之初,随便拿出哪一家,都是震慑整个天下,无不折服。
现在呢?
瓦罐里的蛐蛐,瓦舍中的鸡笼,宅院里的大狗,都比将门那群后生,还要英勇一些。
将不为将,相不为相。
将军们整日互相掣肘,生怕对方拿的功劳大于自己。
朝堂的大夫们,也是为了龙椅上伸下去的草叶,斗的你死我活。
谁来管着天下黎民?谁来管这大好河山?
没有人!
“种少保,乱就乱吧。还能比现在更乱吗?”赵桓并没有随着种师道的叹息,而变得忧心忡忡。
反而斗志昂扬!
种师道看着赵桓的样子,连连摇头。
当然种师道并不是在否定新帝的状态。只是在感慨,年轻是真的好,有冲劲,敢作敢为。
但是官家身上的肩膀,依旧略显稚嫩,他显然还扛不住接下来的狂风骤雨啊!
“官家,让老臣来写这个兵制的札子吧。军功爵均田乡征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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