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鄂州以五府十八帮三十六社为打手,勾结粮商哄抬粮价,联合江浙富商倒卖人丁,可有此事?”赵桓非常看不上赵承佑这种把人命不当回事的表情。
“有。共计获利两千多万贯,具体多少记不大清楚了。若非那文书将鄂州之事告诉了宗少卿,只会更多。”赵承佑略显几分苦恼,似乎是在为自己御下不严而懊恼。
“那文书被你做成了人彘,手脚都被砍了,连舌头都给拔了,有这事吗?”赵桓越问火气越大,声音也高了几分。
“有。可惜了,宗少卿到的太早了,若是晚上一天半天的,我就找到这文书那些躲起来的家人了。听说文书的女儿很周正。”赵承佑伸出舌头舔了下下嘴唇,像是为了湿润干燥的下嘴唇,也仿若是那女儿很馋人。
“孟太后为了救你,被朕砌在了福宁宫你可知道此事?”赵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问道。
赵承佑摇头说道:“知道。她被砌在了福宁宫里,不是因为她要救我,而是她以我的事做棋盘。”
“她联合数百州县知府知州知县事对官家施压,以王禀的荣辱做赌注,她是争权宫斗,输的彻底,才被砌在了福宁宫,而不是救我。”
“倘若是真的为了救我,只需一道书信到鄂州,让我到庐山避着,倘若官家不依不饶,让直接乘船去占城、倭国,尚能苟活。她不是为了救我,是为了夺权。”
“其实要我说,她还是蠢了,争权就争权吧,以王禀做赌注,就糊涂。那不是逼着官家撕破脸吗?有些人能动,有些人他不能动。”
赵桓看了一眼赵英,这家伙,倒是看得明白。
赵桓打孟太后回宫时候,也抱着意思绥靖的想法,为了明年伐金,国内安定,忍忍算了。
反正虱子多了不愁,艮岳宫不也是荣养着太上皇?养个太皇太后,大宋又不是没那些钱。
但是孟太后进京第一件事就拿王禀开刀,赵桓要是不彻底撕破脸,大宋军心散了,队伍还怎么带?
“朕要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并且将你这一脉从宗亲族谱上除名,你知道吗?”赵桓眯着眼看着赵承佑问道。
“打断骨头连着筋,官家这会儿把罪臣这一脉除名,过个几十载的春秋,也就又上族谱了,毕竟我们都姓赵啊。”赵承佑眨了眨眼,嘴角抽搐的笑道。
赵桓有些无奈,赵承佑说的不无可能。
官官况且相护,何况宗室血脉之亲,又怎么坐看他这一脉颠沛流离?
赵承佑很难缠,这是赵桓的第一个感觉,这个人也很聪明,也很坏,而且丝毫不为自己做的错事感到惶恐,毫无底线。
这还是现在孑然一人,当初在鄂州盘根交错的时候,赵承佑的凶焰滔天之时,该是何等模样。
这样的人,被宗泽半根指头给摁死了。
也不咋地嘛。
“给朕打一顿!等治好了再打一顿,如此反复,直到开始行刑。”赵桓站起来对着宋世卿说道:“你不要跟朕提国法,这是家事,他是宗亲,怎么揍得疼就怎么来。”
“好勒!”宋世卿跃跃欲试,他是挺轴的,铁面无私不假。
可是铁面无私也分人,赵承佑这种货,到了自己的地头,用鼻孔看人,活在自己的牢里,不打他,留着他过年不成?
他听闻官家在殿上,想从死牢里提两个人给御医院,被胡元以宋世卿铁面无私给拦住了。
宋世卿了解详情后,直呼冤枉,这可是圣恩!那些死囚巴不得有机会能够得到特赦之机遇。
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刑部侍郎能不知道那些死囚有多怕死?
别看赵承佑现在尾巴还在天上翘着,那是他骨子里的傲气撑着,真到行刑的之前,赵承佑指不定会哭成什么样。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宋世卿每次监斩,都能看到人间百态,其实有些人罪不至死,但是律法无情。
“官家,臣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宋世卿略微有些为难的说道。
“不当讲,就不要讲。”赵桓笑着说了一声,身后是赵承佑凄惨的叫声。
说动手,那就立刻动手,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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