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至于平南侯府,也没必要太放在心上,过好当下的日子,以后的事情一步一步来就是了。
想开了之后,李信伸手指了指小丫头写的字,轻声道:“横要平,竖要直,这是最基本的东西,歪歪扭扭的永远写不成字。”
李信上辈子是个书法爱好者,对于写字这方面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最起码辅导一个初入门的小丫头,是不成问题的。
小丫头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右手,继续蘸墨写字。
本来她这个年纪学写字的时候应该用清水练习,不过李信现在有钱了,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就直接给她买了草纸练习。
就在李信这边教小丫头写字的时候,秦淮河边上,一个身穿蓝色衣裳的年轻人,从凝翠楼的后门走了进去,然后在凝翠楼的二楼雅间,见到了另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人。
这个偷偷上楼的年轻人,正是平南侯府的小侯爷李淳。
他虽然名义上被禁足了,但是京城里谁都清楚,这个不强制的禁足是没有什么用的,只要李淳低调一些不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大街上,旁人碍着平南侯府的面子,怎么也不会去举报他。
李淳弯下身子,对着面前的年轻人恭声道:“殿下。”
整个京城的年轻人里,有资格让李淳弯腰的,恐怕也就只有承德皇帝的这几个皇子的,这个一身紫衣被称为殿下的年轻人,正是承德天子的第四个儿子,齐王姬桓。
姬桓上前拍了拍李淳的肩膀,微笑道:“前几天听说你被父皇打了,现在伤可好些了。”
李淳弯身笑道:“有劳殿下关心,在下从小习武,身子骨硬朗,已经没什么事了。”
宫里打人是很有讲究的,如果真想弄死你,别说是四十鞭子,就是二十鞭子,该死也能打的死你,不过李淳是平南侯府的独子,宫里动手的很又是皇城禁军的人,这些人自然不敢得罪平南侯府,因此下手并不重。
齐王姬桓个子并不是很高,相对七皇子要矮上一些,他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显得很是平易近人,比那位魏王殿下更有亲和力。
这位四皇子在房间里坐了下来,然后给李淳倒了杯茶,轻声笑道:“听说……是你把别人给打了,才惹恼了父皇。”
李淳双手接过茶水,开口苦笑道:“家丑不可外扬,其实算是我们李家的家事,还是不跟殿下说了。”
姬桓低头抿了口茶,淡然道:“我派人问了,都说是你动手打了一个父皇亲自派内卫保护的人,这才惹恼了父皇,派人打了你四十鞭子。”
说到这里,姬桓淡淡的看了李淳一眼,轻声道:“小侯爷是个聪明人,按理说不应该做什么蠢事的,能否跟本王说一说事情的经过?”
李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然后缓缓吐了一口气,苦笑道:“殿下是自己人,那李淳就不瞒殿下了,那个被陛下派人保护的人,乃是一个冒充我李家血脉的骗子,曾经到李家来认亲,被母亲给撵了出去,那天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派人把他请了过来,准备劝他离开京城,谁想到刚说几句话,他就……”
四皇子眉头一皱:“他就怎么了?”
李淳苦着脸说道:“他就拎起椅子,砸在了自己脑袋上,随后内卫的人赶到,这件事便被栽在了我的头上。”
四皇子姬桓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终于把这件事前后想了个明白,这位齐王殿下缓缓拍了拍掌,由衷感慨。
“好狠,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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