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李信预料的那样闹大了,不过当京兆府的官兵开始在大街上如狼似虎盘查的时候,李信也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每一个皇帝,都是有自己的耳目的,李信本来的目的,只是想惊动这些天子耳目,最好能把这件事情传到那位天子耳朵里,然后借此能够让平南侯府的人略微收敛一些,不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他动手。
按照这个倒霉孩子的记忆,三十多年前,大晋一统天下的时候,平南侯府第一任侯爷李知节,以一己之力帮着大晋平定南疆,到了李知节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平南侯李慎这里,平南侯府依旧领着朝廷在南疆的兵马,这两年南疆不太平,平南侯李慎至今还在南疆平叛,面对这样一个手握实权的将门,莫说烧了一个房子,就是平南侯府杀了人,杀了很多人,朝廷也不会把平南侯府怎么样。
因此,李信很清楚,这件事情不可能对平南侯府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最多就只是让平南侯府的人安生一些,不再打扰自己。
可是现在,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京兆府的官兵,这些人在大街小巷收缴李信写的大字报,有些小民百姓还在街头巷尾传阅这件事情,干脆就被这些京兆府的兵丁直接抓了起来,带进了衙门里。
李信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门。
不过那些京兆府的官兵,还是敲响了他的院门。
这个时候的府兵可没有什么规矩,躲是没有用的,如果不去开门,这些公人就会破门而入,到时候他们还会更加怀疑,盘问的更加多。
李信微微低着头,打开了院门,门口是两个身材高大的差人,见李信开了门,这两个差人低喝道:“少年人,昨夜街上有人张贴反诗,你家中可曾有藏?”
李信摇了摇头:“家中外祖染了病,小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这几天,卖炭翁每天还在吃药,所以小院子里一股浓重的药味,证明了李信没有说谎。
两个差人点了点头,然后狐疑的打量了李信一眼,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少年人,模样与李信有三分相像。
这个时代的衙门,是有属于自己的速写画师的,那个京兆府派去烧房子的差人见过李信,回去自然画出了李信的画像,底下还有一些特征,比如说身高,长相,还有口音等等。
只不过口述出来的自然不会太像,因此这个画像只跟李信本人有三分相似。
那个差人打量了一眼李信,又打量了一眼画像,低头道:“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有路引么?”
李信低头道:“在下李道行,北边齐鲁人士,外祖是京城人,外祖生了伤寒,家母让在下来京城照顾。”
此时,李信说的是前世的北方话。
这个差人看了一眼画像下面标注的永州人,不由打消了心中的怀疑,开口道:“我等奉上官之命,缉拿一个叫做李信的少年人,这人永州口音,你若是见到了,便速速去京兆府报官。”
李信点头道:“在下知道了。”
两个差人往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隐约看到房间里躺着的老人之后,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快步走出了这个小院子。
他们之所以不继续问下去,是因为李信刚才提到了伤寒两个字,伤寒也就是感冒,或者说是传染性感冒,在这个时代,伤寒虽然不至于无药可救,但是如果体质不好,也是足以致命的病,不管是谁都不想染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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