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急忙道:“明晚,明天晚上娘亲再抱着烟儿睡觉好吗?”
“不行!!”弘历立刻无情地驳回了嘤鸣的提议,“这个小崽子,朕瞧着也毛躁得很,万一在你怀里乱踢乱滚的,伤着孩子可怎么办?!在你临盆之前,他都不许在你怀里睡!!”
弘历完全不在意烟儿那副越来越气恼、越来越可怜的表情,反倒是又补充了一句:“临盆之后也不许!”——哼,鸣儿生了之后,怀抱里,那是他儿子的地盘,岂能叫个不知哪儿来的小崽子给抢了去?!
这会子,别说是烟儿气恼,嘤鸣都有些不满了,什么乱踢乱滚的,烟儿很乖的,在她怀里,顶多蹭两下、扭扭小屁股,或者用脑袋往她胸口钻两下,从来不会朝她肚子里伸腿儿!
说句实话,抱着烟儿的感触,可以抱着弘历舒服多了!
烟儿是软绵绵的,弘历是硬邦邦的。
烟儿是嫩皮细肉,弘历是粗皮老肉。
烟儿会撒娇亲亲,弘历就会朝她脖子上乱啃……
烟儿此刻已经掉下了金豆子,嘤鸣只得避开弘历,精神传音给烟儿,“你先回去,明天他走了,我抱着你睡。”
听了这话,烟儿瞬间泪水全消,抱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大软枕,飞快点了点头,便哆哆哆离开了她的寝室。
弘历看在眼里,有些莫名其妙,他疑惑地看了看嘤鸣。
嘤鸣耸了耸肩膀,“看我干什么?还不是你把烟儿给欺负跑了?”
弘历心下是狐疑的,偏生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嘤鸣怕弘历看出什么端倪,便大了个哈欠,道:“时辰不早了,你不睡,我可要睡了!”说罢,身子便一歪,便躺在了鹅羽软枕上。今儿折腾一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弘历见状,也宽衣脱靴,钻进了嘤鸣的被窝里。
他替嘤鸣扯了扯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轻声细语道:“有朕在呢,你安心睡吧。”说着,他吩咐外头守夜的宫女进来吹熄了灯盏,落下帷帐。
还是瓜瓞绵绵纹的金黄底子妆花缎,
瓜瓞绵绵,就是一根藤蔓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瓜果,是子孙昌晟之意。藤蔓不绝,绵延滋生,碧绿丝线绣成藤蔓枝叶,掺了金线的黄绿色丝线则绣做一枚枚佛手瓜,这种瓜,格外好看,就像是一只只半攥起的小手,故有“佛手瓜”之称。
嘤鸣半阖上眼睛,在黯淡光线中看着那瓜瓞绵绵,看着看着,渐渐眼皮沉重,渐渐也与周公相会了。
寝殿内焚了安息香,闻着细腻柔和,能叫人平复精神,宁静心绪,睡梦中闻着自然睡得也格外香甜。
弘历见嘤鸣已经酣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于是披衣起身,蹑手蹑脚走出寝殿。
落地罩外,王钦已经侯了有一会儿了。他是在等弘历的吩咐,慎刑司中,芳茜已经拷打得昏厥过去三回,手脚指甲已经拔了个干净,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半块好肉,竟还是抵死不招。这架势,显然是不可能拷问是半点有用的东西来了。
弘历淡淡道:“年关将近,见血不吉。贴加官处死既可。”
听得“贴加官”三字,王钦心里打了个哆嗦。这样的死法,还不如一刀两断来得痛快。“贴加官”是宫中早有的死刑,说来也简单,将处决之人平躺、手脚绑缚牢靠,选质地极好的韧制,喷水****,覆盖在人面上,以此阻隔呼吸,如此层层累加,约莫帖个十来张,人就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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