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满眼的红色,光听这口气,我还以为自己上了梁山
望着仰头拿着酒壶豪饮的媳妇,孙训珽面色发窘。
还有
姑娘
难道你不知道
新婚夜的酒不能随便喝么?
为了减少新婚娘子的不适,古人在这方面也是很有研究的。比如在婚房里点上令人心情舒缓促进情的香料,再在酒里加一点点料,以此来缓解女方的紧张以及生理上的痛苦,在这男权为上的时代,也算是比较用心了。
不过左大姑娘显然不知道这事,她只是紧张,觉得喝几口酒能平缓下来,而她酒量又不错,所以这一小壶甜米酒灌下去,应该就能放松起来了。
她将酒壶放在桌上,擦了擦嘴,坐了下来,开始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孙训珽沉默了半晌,也是拿起筷子,默默地替她夹菜,然后又唤来婢女,让其去准备洗澡水。
喝了一壶酒,吃了几口菜,左弗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松了,甚至有种要放飞的感觉。
不就是洞房吗?
除非当单身狗,不然总得过这一关,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望向孙训珽,酒液染红了她的脸蛋,她的双眼变得雾蒙蒙的,再配着那花了的妆容,看着十分滑稽。
他掏出绣帕,尝试着擦去她眼下的污迹。不过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污迹没擦去,反而更脏了。
他望了半晌,忽然笑了。
左弗不满,嘟囔着道:“你笑什么?”
“你妆花了。”
他指了指她的脸,道:“吃饱了就快去洗漱吧,不然这样有点瘆人。”
“唉,这成婚怎么这么累啊?”
左弗叹了口气,“我一早起来洗漱,为了这个妆受了老大罪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娘竟拿着两根细红绳拉我的脸,可疼死我了!”
她嘟着嘴,似醉了一般,说话声音都蕴着小女儿态的娇羞,“我娘给我准备了一碗粥,那碗可真大啊!”
她比划着,“就那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那鸡子也是小得可怜,才这么点大你敢信?也不知她老人家挑了多少个蛋,才给我挑出这么一个残疾蛋出来!幸好,还给我吃了个苹果,不然我早饿晕过去了”
她的话显得有点多,跟平常的作风有点不一样,说了没几句,头上便有细密的汗冒出。
孙训珽眼见她有些失态了,便忙唤来婢女,扶着她去洗漱。
左弗感觉自己有些晕,而且很热,有种乏力的感觉。被春雨伺候着洗漱完毕后,就有些迷瞪了。
春雨嘴角喊着笑,笑得有些暧昧,将左弗交给孙训珽后,便是退出去,关好门,心里想着,大姑娘将一壶酒都喝了,这下就不会害怕了吧?
还是夫人聪明,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得好,这样多好?姑娘迷迷糊糊的,也就不会害怕了。
孙训珽望着那个迷瞪着的家伙,有些无奈。虽说他不想她吃苦,可这样迷迷糊糊的,他也不想啊。怎么着这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还是希望能留下共同的回忆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翻身上床,望着近在咫尺的她,他在喜悦之余竟也感到有些紧张。特别是,她无意识地钻过来,像个溺水的人儿般抓住他时,他便觉得胸膛里的心脏似要蹦跶出来一般,头有些发晕不说,连耳朵根子都发了红。
红烛静默,他微微起身,一边压制住那个捣乱的小手,一边将红鸾帐放下。
夜色深沉,情浓烈,交融在一起的心似要将人融化一般,他满足地将她拥入怀中,平复着激荡的心灵,这一刻,他竟生出死也足矣的感觉来。
有些渴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深沉起来,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尽管那壶酒还在发挥着作用,可他却不想伤了她。
有些人,就是值得你用所有的细腻去呵护,也值得一生去守候。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他拥着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一边独自清醒在这新婚之夜,像个二傻子一般笑着。
原来,相爱之人之间的幸福与乐趣真得是可以这么纯粹的,哪怕他现在很难受,可是他却很快乐。
慢慢的,见她安稳了,呼吸变得绵长了,他小心地起身,穿上里衣,走到门外,让人打了热水来。
热水来了,可孙训珽却是不让人进屋,毛巾沾了水,亲手将她擦干净,又小心地将她身下的元帕抽出,然后放下毛巾,拿着那帕子走到红烛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地折起,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小心地放进去,完了又将匣子锁好,放进了柜子。
将来他死后这个东西他要带进棺材里,还有结发时的那一束头发。金银珠宝再多,哪里比得上这两样东西?这是他苦等多年的结果,是他们携手到老的证据,他要藏着,以免以后死了,大家去了阎王殿里,她不认账。
像一个变的大叔一样,某人痴痴笑了好一会儿,又将柜子检查了下,最后又上了把锁,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上床去,将那软软的人儿重新搂进怀里,闭目而睡。
左弗呼呼大睡,她实在太累了,这一睡,再睁眼时,竟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然后!
她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
她惊了下,这才发现此刻的状态有些羞涩。
啥情况?
这就洞房了?
不对啊!
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昨天那一小壶酒不至于喝醉吧?不过那真得是甜米酒吗?开始她还挺清醒的,只是后面开始感觉有点晕乎乎的,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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