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响彻月夜的厮杀声慢慢平息。
山口村落据点里除了伤兵的闷声哀嚎外已经没有多少嘈杂,村落哨塔上已经换成了昨夜偷袭的人,十几个手持利刃刀剑的士兵在村子四周巡逻,武库粮仓等地也有士兵看押把守;村落西边的路口道旁都设置了明岗暗哨,换了科多尔士兵罩袍的骑兵队已经跑到村西数英里外哨探......
村落以东山区峡谷出口,一支全副武装、声势浩大的军队列着纵队开出山谷,队伍按敌境行军状态分为前中后三段并设置了左右两翼穿行在山腰坡顶的侧翼散兵哨探。
当后阵的辎重战车车队还穿行在山区之时,前阵的骑兵队已经抵达了山口据点大门外。
村落据点实在太小,所以奥多和安格斯率军队绕到村西外荒废的农田里扎营暂歇。亚特则领着随行而来收拾残局的菲利克斯跨马踱步走向村落。
班格达正率领空闲的战兵协助村外的军队驻营休整,所以只有罗恩迎候在村东路口处。
“罗恩,做得不错!”亚特人还未到夸赞就已经过来。
昨夜星辰的突袭在罗恩的指挥下完成得极为出色,已方士兵仅仅战死一人、重伤一人,斩杀敌兵十五人、其余全都被俘,无一漏网。
虽然这是深夜突袭,但科多尔人经历年初那次被洗劫之后还是对萨普方向戒备森严,罗恩能够一死一重伤的代价拿下一处敌军据点确实也值得夸赞一番。
“多谢老爷夸奖,班格达和贾法尔两位也是表现极佳的。昨夜的突袭班格达亲自领头冲营,贾法尔带骑兵拦截了所有撤逃的敌兵。”跟在亚特身边久了,罗恩也慢慢学会了邀买人心,不过这是好事。
“好!我会让指挥营帐给他们记下军功,详细给我讲讲情况吧。”亚特跳下战马,同罗恩菲利克斯两人并肩走进了村落......
“......按照您的军令我们没有滥杀,所有弃械投降的敌兵都留了一条性命,受伤的俘虏我们也稍微救治了一下;两个领兵骑士也都包扎后软禁在营房内。”
曾有人指责过亚特这些年过于强取豪夺、嗜血滥杀,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并非无端栽赃。
无论是洗劫温切斯顿、对付莱恩庄园还是暗杀巴泽尔男爵或是诛灭迪安家族,亚特都曾经毫不留情的掠夺过,更不要说在施瓦本敌国比尔腾堡和布凡郡犯下的“滔天罪恶”。
不过亚特始终有两条底线。其一,尽可能避免滥杀无辜,心存最基本的善恶是否;其二,凡事留后路不做绝。
除了附骨之蛆的迪安家族和巴泽尔男爵外亚特并没有对任何一个对手赶尽杀绝,亚特曾在莱恩庄园、温切斯顿、西南农场、南部庄园(施瓦本边境)都大肆抢掠过,不过他从来没有滥杀平民无辜。
他绝不是好人,因为好人活不长;但他也绝不是恶人,因为恶人活不久。
因而不好不恶的亚特在率军突袭科多尔时下达了严厉的军令——不滥杀、不乱抢。
敌境科多尔与敌国施瓦本有本质的区别。科多尔的军队目前算是敌军,不过科多尔总归有一天要成为伯国的治下领地,科多尔的军民也将成为弗兰德的治下军民,不到万不得已任何稍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毁坏自己家的东西。
况且亚特将来还需要科多尔这条通往北地的商道他不会让整个科多尔都视他为血仇。
“你们审问过那两个骑士没有?有没有得到敌军的兵力部署情况?”亚特走进了村落据点的指挥官营房,里面虽然也陈设简陋,但比一般士兵营房要干净整洁许多。
“问过了,这两个骑士的军职不高,能够知晓的军情也不多,还不如特遣队提供的军情。他们交代里奥尔郡已经集结了两百精锐和三百农兵,就是为了防备萨普军队和我们威尔斯军团的袭击。”
“不过几天前临郡拉帕斯告警,说是上千隆夏山民军队陈兵拉帕斯南部山区边缘,随时有可能出山攻打拉帕斯,里奥尔郡紧急调派了一百精锐和两百农兵驰援拉帕斯,目前整个里奥尔郡仅有一百精锐和一百农兵驻守,这座据点里的驻军中有一半被抽调走,剩下的四五十个人中也只有两个骑士亲率领的二十来人是精锐,其余的都是从附近临时征召的农兵。”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突袭不仅十分顺利还代价很小,恐怕那一死一重伤也是在俘虏两个骑士的时候付出的代价。
“拉帕斯郡有多少敌兵驻守?”
“驻守拉帕斯郡城及附近的敌军人数超过四百,但他们都是为了防备隆夏山民的科多尔精锐战兵,其中有不少轻重骑兵。”
亚特的眉头微微皱起,加上里奥尔郡调派去的军队,仅拉帕斯郡南就有五六百人,郡北的马尔西也是拉帕斯中部重要军堡,守军力量肯定也不弱,至于科多尔城南部关口的迪关镇肯定也是防备的重点。
科多尔省的确富庶,在抽调军队北上参加东西之战之余还能留下力量防守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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