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宫里妃位只你我二人,以前娘娘远离纷扰,这前朝后庭我苏家都立在戚氏之前,以后,我苏家也必不挡道。娘娘想必也清楚,苏芙不曾承宠。在陛下的封妃的圣旨下来之前,苏芙与家父觐见过陛下,我与清烟进宫是苏氏求来的。我苏家任陛下差遣利用,只求陛下留我姐妹二人性命。苏家自知罪孽深重,不求陛下放过全族。是,陛下承诺的前提是我苏氏二女安分守己。可娘娘,苏家早已弥足深陷,清烟却什么都不知道,怕是被人胁迫利用。苏芙求娘娘,若她不是出自本意,留她一命便可。哪怕要我姐妹二人青灯古佛了却残生。”苏芙眼中有泪,眼神哀求。苏氏必是救不下的,若不是当初父亲在关键时刻改变立场,苏氏全族,早灭了。可清烟,不论如何她必得尽力一试。
“你父亲,很疼你们。”阿阮幽幽的叹了口气,不忍的看了眼苏芙。罢了,当全了她当初的恩情。前世,苏芙并未为难过她一次,甚至曾暗中照拂。这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当初苏芙还曾去左相府看望安抚过她一次。
“若是她真是被人所迫,逼不得已的话,本宫会尽力留她一命。但是若她犯得事死不足惜,你也别怪本宫。”
苏芙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感激的跪了下去,主仆二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跪拜大礼。“谢阿阮。”
“琉月,扶桑。”偏头示意二人上前扶了苏芙起来。
当主仆二人离开时,苏芙真挚坚定的说了一句,“阿阮,我祝你与陛下,白头到老,一生幸福。若日后有事,我苏芙必全力以赴。”
“多谢。”戚阮福了半礼,看着她行出宫门。
“想说什么便说吧。”阿阮走回内室,坐于软塌上,拿起琉璃茶盏泯了一口茶。含笑看着两个迷茫的侍女。哦,不对,只有琉月是脸色迷茫,以扶桑的聪慧只怕来龙去脉已明白的差不离了。
“主子,惠妃与苏贵嫔感情还真是如传闻一般好啊。”琉月感慨了一句。
“奴婢听说,右相只有一妻一妾家世,育有二女一子,家庭甚是和睦。据说惠妃十三岁时曾在去普安寺时,意外惊了马匹,马车撞上了巨石,是当时的苏二小姐如今的苏贵嫔娘娘,眼疾手快将她护在身下,姐妹二人一人重伤一人轻伤。后来惠妃便对苏贵嫔更加上心。”
“嗯。”
“那主子,惠妃娘娘为何说苏家弥足深陷啊?堂堂右相,怎么会一族不保?”琉月疑惑的问了一句,扶桑也看着阿阮。
“苏相以前是丽太妃一派的人,还记得陛下登基前那次宫变吗。那次,苏相悬崖勒马,在陛下的大军到皇城之时,他开了城门恭迎陛下。那日,皇城死了多少人啊。后来,估计是在陛下对苏家动手之前,与陛下达成协议,才保全下来。苏氏日后还是要倒的,只不过,是迟几年而已。毕竟,如今的朝廷,陛下还未完全掌握,还是用人之际。”阿阮说完嘲讽一笑,当初,她可真是被情谊迷了眼。
那日宫变,洛奕黎在最后关头才到皇城,和同时出现的丽太妃,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对陛下拱手称臣。哪怕陛下想杀他母子,在那种形式下,也只能放过他们。否则,便不是清君侧,而真成逼宫了。
当初,她怎么就相信那个男人其实对那个位子毫不在意呢,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