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了一些师门声望,鸢飞戾也因此得到了一把珍品宝剑,他取名为藏千锋,要把自己藏得不露丝毫。
三脉内试结束后,他便要离开御剑峰了。
欧冶流云打算让他去大帝姬府效力,也省得他在御剑峰上情愫难断,与南宫纤云徒增痛苦。
这次欧冶流云只待三日便又走了,临走时给鸢飞戾和章子依定下了婚期,也是在三脉内试之后。
所以这几日来,章子依一直想着来一趟松姿谷。
她心里也晓得,这位戾师兄并不怎么待见自己。
可是,她也是真的非常非常中意这位师兄!
“戾师兄,我进来了?”
推开房门,只见鸢飞戾的房间虽然简朴,却一尘不染。
窗边的书桌上堆着许多书卷,风从窗子吹进来,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一股股墨香也随之飘来。
她放下手里的食盒,走到桌前,收拾起桌上的杂乱,如同一个妻子般勤快。
眸光一动,她看见一块锦布,只见上面写了四行绝句,悠悠地念了出来:
“缘聚缘散缘如水,倾国倾城倾红颜,千语千寻千般弱,一生一世一双人。”
拢了下腮边的几绺秀发,章子依心道,这戾师兄并不像外表那般轻浮,竟是一个重情专情之人。
这时,听见有人走进来,她没来由地心里一慌,急忙施礼:“子依见过师兄!”
鸢飞戾皱了皱眉,只是摇头叹气,走到桌边坐下,信手拿起一卷书看了起来。
章子依瞧着他一脸淡漠就似那不染纤尘的白衣一般,默默地打开食盒,将里面自己亲手烧的小菜放摆在桌上,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去打扰他,不惹他心烦。
在鸢飞戾眼中的爱情,依然是神圣理想的,是超越天地生死的,所以感情上,他一时很难接受突然多了章子依这么一个人。
而这一切的根源,却仅仅只是因为他是首座义子。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不管章子依对他如何照顾体贴,这份爱情都是建立在功利之上的。
所以他在感情上接受不了,也懒得搭理。
又过了一会儿,鸢飞戾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颇为无奈道:“子依师妹……”
“戾师兄,你叫我子依就可以了!”章子依抢道。
鸢飞戾看着身旁的美人儿,似乎大有深意,缓缓点了点头,道:‘子依。’
章子依微笑道:“是,戾师兄,有什么事么?”
鸢飞戾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去,没有立刻说话。
章子依却感到一阵紧张,一双纤纤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过了少倾,只听他突然道:“你与纤云师姐,关系很要好吗?”
“这几日,我们常在一起,她说你性子外冷内热,让我多与你亲近,甜蜜温柔一些,多半容易哄得住的!”章子依白皙脸颊微微飞起两片淡淡粉红,神色间仍有几分尴尬和羞涩。
鸢飞戾唇角扬起讽刺:“甜蜜温柔?她可真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怎样呢?偏偏师兄你自己想不开!”章子依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鸢飞戾语重心长道:“我这人心眼小,只能装得下一个女人,别看我是首座义子,但师门长辈都瞧我不起,不比那些修真世家子弟有身份前途,你也是大户将军家的女儿,想娶你的人有的是,干嘛非得嫁给我这个无用渣人?”
章子依听后就很不高兴,她拿起桌上的酒壶放到鼻端,深深吸气,那酒味扑面而上,浓烈之极连鸢飞戾都闻得到。
但这女子竟双手一抬,将那酒壶放到唇边大口喝了起来,呛得连声咳嗽,壮了几分胆色,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知道,你与纤云师姐两情相悦,心里已经看不上别的女人了!”
“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父亲是想借我攀个高枝,所以你觉得我不过是虚情假意!”
“我知道,师姐师妹们都把你当成笑话看,但我不是!”
鸢飞戾一时窒住:“那你不妨说说,我哪里招你钟情了?”
章子依深深呼吸,美丽面容上有几分淡淡如胭脂般的酒晕。
不过她的眼神一如刚才般的清澈明亮,从容说道:“你敢当着楚恒君的面以七绝讽刺他,已胜过御剑峰多少英才子弟自诩侠义之辈!”
“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就能斩断我父亲一条胳膊,对自己的爱人也一定不会差了!”
“你对感情一心一意,至坚至诚,胜过多少权贵纨绔子弟,就凭这两点,师姐妹们看不见你的好,那是她们有眼无珠!”
说到这里,她凝望着鸢飞戾,缓慢而坚定道:“若能与师兄你共结连理,此为子依今生之幸也!”
“……”鸢飞戾。
未了,鸢飞戾拿起筷子,怏怏自嘲道:“得到的不是我想要的,想要的不是我拥有的,为什么总在想当然的时候,让我遇见最美的惊骇?”
“是惊喜,子依愿与师兄相濡以沫,生死不弃!”
章子依洋溢着明媚如花的笑靥,抿着唇递来酒壶:“师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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