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梦溪的话,萧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倾身问道:
“溪儿是说如果没有休书,那誓言就没用了?”
“是啊,梦溪当初剪发鸣誓,就是为了要休书,二爷耍赖不写,才又在萧府住了几个月,后来您写了休书,那誓言自然生效了。”
生怕萧俊听不懂似的,梦溪耐心的一字一字地解释着,听梦溪竟说他耍赖,萧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沉吟半晌,疑惑地说道:
“原来那休书是这么用的,如果当初我不曾写下休书,岂不就没有这誓言一说了?”
梦溪听了,暗暗发笑,状似忧郁地说道:
“二爷说的对,可惜没有如果……二爷写了休书,那誓言也生了效,正因如此,梦溪心痛无比,梦溪爱惨了二爷,但因为誓言,不得不孤独一生,不过二爷放心,穷尽这一生,梦溪心里只有你。”
最后两句,梦溪说得极尽温柔。
尽管知道梦溪是在调侃他,但听她亲口说出爱惨了他,说穷尽这一生心里只有他,萧俊的身子还是不由得一震,痴痴地看着她,嘴唇翕动,竟说不出话来。
见萧俊如此,梦溪笑盈盈地问道:
“二爷这会儿明白了?”
见萧俊痴傻地点点头,梦溪猛的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
“知秋,送客!”
“小姐,您……”
听了小姐的话,知秋猛吃了一惊,禁不住叫了出来,对上小姐冷冷的目光,忙闭上了嘴巴,面色忧虑地看着萧俊。
萧俊好半天才回过神,见梦溪面色发冷,也缓缓地站起来说道:
“溪儿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溪儿也早些休息。”
萧俊说着,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身来到梦溪身边,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嘶哑地说道:
“溪儿爱惨了我,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被天打雷劈……”
“你……”
见梦溪变了脸,萧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快步走向门口。梦溪抓起桌上的书就砸了过来,萧俊一偏头,躲了开去,书房外传来萧俊爽朗的大笑声……
早在端午节之前,几个丫头就张罗着要去看赛龙舟,赶上今年大孝刚满,谨帝亲临鹿鼎湖看赛龙舟,端午节前一天去鹿鼎湖的路就被御林军戒严,把个鹿鼎湖围的严严实实,虽有太子给的腰牌,但想到要随太子和那些达官贵人一起在那规规矩矩地看龙舟,梦溪便没了兴趣。
五月初八一大早,程苑便来约梦溪去看龙舟,说是因为万岁亲临,今年的龙船、彩船、乐船、画舱等比往年多了一倍,要逗留半个月方去,现在去正好。
想起几个丫头都嚷着要去,梦溪便欣然同意了,哪知一大早的知春拉肚子,去不了,知冬死活要留下照顾知春,梦溪只带着知秋、莺儿、海棠和程苑一起出了沧海小筑,刚到瞻园大门,知秋突然想起一大早晒的草药和花瓣没收,怕白天下雨,要回去收,按梦溪的意思,随便吩咐个人就是,但知秋不放心,说那些草药都是欧阳迪精心培育的新品种,万一有个闪失,欧阳迪又该心疼。
看知秋提到欧阳迪的样子,梦溪一瞥嘴,敲敲她的脑袋说道:
“欧阳迪的话就是圣旨,比我这个主子重要多了。”
“小姐又取笑人,小姐先和三奶奶走着,奴婢随后追了去就是……”
“快去吧,左右现在还早,这离鹿鼎湖也就半个时辰的路……”
眼见着扬扬用完了一小盒她做的蛋糕,正拍着小手瞪着两只黑呼呼的眼睛看着她,知秋竟还没有影子,梦溪不觉一边抱起扬扬,一边抱怨道:
“知秋这是怎么了,收个草药也这么久,这功夫生个孩子都该娶媳妇了。”
正逗弄扬扬的程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指不定被什么事儿给拌住了,姐姐别等了,我们趁凉快先走着,一会儿日头上来了,又热得要命……”
见小姐点头,莺儿说道:
“奴婢回去看看,随后和知秋一起来追小姐和三奶奶。”
不等梦溪说话,程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