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老的话,我记住了。”
欧大业正和刘老向前走着,就看见郭大纲去而复返。
“危难之间,多谢两位侠义援手。”
郭大纲躬身拜谢。
刘老头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几眼,哼了一声,“你这胖子看似面相憨厚,实则内心奸诈,不像是一个好人。”
被当面打脸,郭大纲一脸尴尬,想着刚刚受过老人的帮助,他也不好出声反驳,只能闷声身受了。
而且当面打脸的事情,他走江湖的这些年里,经历得多了,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有多难为情。
不过,听到老头子拿他的面相说事,他心里有些委屈,长成这样,这真的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他的祖宗十九代,没能给他遗传一副好坯子。
欧大业看着未来的相声界大牛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
在他印象中,郭大纲的人设一直都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像这样闷声吃瘪场景可是不多见。
欧大业不想气氛太尴尬,便出言解围,“刘老,今儿个你可是看走眼啦!”
“怎么说?”
“刘老,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国粹传人,能不是好人吗?”
“人好不好说不上,至少是一个对国家文化发展有用的人才。”
“刘老说的对。”欧大业点了点头,转身介绍道:“这位就是如今相声界最优秀的传承者,郭大纲先生。”
“噢,你会说相声?”刘老问道。
“会一点,仍在学习。”郭大纲拱手道:“是小兄弟谬赞了。”
欧大业笑着说:“你可别谦虚,我说的还是实话,在光德楼我听过您说的相声,嬉笑怒骂、新鲜热辣的笑料包袱不断,经常说得满堂彩啊。”
“原来小兄弟也是票友啊,多谢你捧场。”
“呵呵,你客气。”
欧大业转过头,说道:“刘老,你们都是文艺工作者,可算是同行啊。而且郭先生与您也有共同的爱好,他唱作俱佳,尤其是唱太平歌词,更是一绝啊。”
刘老点了点头,问了一句,“你师承何人啊?”
“不才师承侯耀闻先生门下。”
“哦,侯耀闻的徒弟,名师出高徒,你的相声定然说的也不错。”
“你老抬举我了,我还需要多向师父学习。”
“不错,年轻人就要学会谦虚,肯踏踏实实地用心学,才能学到真东西。”
“多谢指教。”
刘老挥挥手,“听说你小曲唱得不错,能在这儿亮亮嗓子,唱几句听听吗?”
担心郭大纲为难,欧大业插话道:“刘老,在街上唱,这不好吧?”
“有什么为难的,老一辈说相声的谁不是从练摊儿历练过来的,在街上唱又怎么啦?”刘老说道。
“老爷子说的对,原本街边上就是我们相声演员的工作场地。既然老爷子开口,那我就献丑了,给您老唱一段太平歌词,怎么样?”郭大纲弓着身子问道。
“嗯,请吧!”
郭大纲咳嗽几声,开开嗓,唱道:“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啊昂~,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于~,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诶~,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诶~里个儿郎!”
很耳熟啊!欧大业觉得郭大纲似乎总是喜欢唱这段曲子,也许就这段他最拿手。
“好,字正腔圆,韵味浓郁,唱得不错。”刘老摸着稀疏的白须,笑呵呵地夸赞道。
欧大业虽听不懂好在哪里,但人艰不拆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便鼓着掌,叫了几声好。
刘老见猎心喜,也不急着回家,拉着郭大纲聊起了京剧的唱法、各个流派的特点,又说了戏曲的传承发展,最后还根据郭大纲刚才的唱法,进行了指导。
两人不愧是同行,没一会就聊到一块去了,一会说相声,一会谈戏曲,说的不亦乐乎。
欧大业一个外行,只能在边上踱着步子,无聊等待。
看看天快黑了,两人终于谈完了话题,准备告辞离开。
趁着机会,欧大业才有机会上前与郭大纲聊了一会,做了自我介绍。
“郭先生,你相声说的好,我能不能跟你学啊?”
“别叫先生,叫我纲子就行了。”
“呵呵,我叫你纲哥吧!纲哥,我能不能跟你学相声啊?”
“可以啊,难得你喜欢相声,小欧,你要有时间就多来听听。”
郭大纲以为他说着玩,并不当真,就随口答应下来,还给了他一张名片,上写着‘京都相声大会’,表演场地有天桥清韵茶馆、光德茶馆等,让欧大业可以随时去几个场地找他。
聊了小片刻,郭大纲就告辞离开了。
“小欧,你怎么又想着学说相声啊?”刘老问道。
“我想多学点东西,锻炼一下自己,艺多不压身啊。相声比较有趣,台上说一个笑话,下面的人都跟着傻乐,把人逗乐了之后,很有成就感。”
“哼,小心贪多嚼不烂。”
“刘老放心吧,我保证扎扎实实地跟你学京剧,相声嘛,只是偶尔去听听,稍微学一点,要是让我说学逗唱都样样精通,那我可做不到。”
“那你明天早上就过来,跟着我练习基本功吧。”
“好嘞,师父。”
“别叫师父,叫爷爷吧,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徒弟,怕会砸了招牌。”
“刘爷爷,怎么会呢,我一定会认真学。”欧大业不服道。
“哼,我还不知道你么,小年轻,学京剧也只是一时兴起,到最后连点皮毛都学不到,要是同行知道你是我的徒弟,我觉得燥的慌。”
“刘爷爷,你可以委婉点说嘛,给我留点面子。”
“呵呵,面子是自己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