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常年做买卖的刘远鸿岂能不懂得这个道理。一看郝大利发火了,连忙抬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脸,点头哈腰带鞠躬,满脸堆笑的赔起了不是:“嘿嘿嘿,对对对,郝局长说的对,怪我,怪我不懂事了。方司令、郝局长,要不,您二位先到小店喝杯茶慢慢等,呵呵呵!”
方占元一看这场面,连忙扮起了白脸,假惺惺的说道:“大利啊,我说了你多少次了,不要总是这个样子,你现在是警察局长,要文明,知道吗?”
郝大利之所以能当上警察局长,那是因为,他姐姐是方占元的三姨太,他是方占元的小舅子。不然的话,就凭他郝大利那点本事,要饭都要不来吃的。所以,对于方占元的话,郝大利从来都是唯命是从的,马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是是!司令说的对,我一定改!刘老板,我刚才的话有点重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要和方司令去找找李司令,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一看方占元和郝大利要走,刘远鸿赶紧摘下瓜皮帽,满脸堆笑的鞠了鞠躬,毕恭毕敬的送别:“好好,我这就去准备,方司令、郝局长,慢走,慢走啊,呵呵呵!”
眼看方占元和郝大利越走越远,拐过一个弯再也看不见了,刘远鸿这才把瓜皮帽重新扣到脑袋上,满心怨气的骂道:“我呸!去你娘的吧,你们这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李司令来了,早晚收拾你们,你们就等着吃枪子吧,我呸,呸!”骂完了,心里稍稍痛快了一点,迈开脚步溜溜达达的回悦来酒楼了。
十二孔桥头的欢迎人群都已散去,恢复了宁静。而在城中的一条街道上,吊儿郎当的警察小队长,带着两个同样吊儿郎当的警察,正拎着警棍,对着一个卖菜的老人吆五喝六的喊话呢:“诶,老头,谁让你在这儿卖菜的啊?”
小队长的一声吆喝,顿时把老人吓了一跳,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连忙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老总,我看他们都在这街边卖东西,我也就在这儿卖了。”
小队长一听,眼一瞪、嘴一撇,趾高气昂的骂道:“他娘的,看他们在这儿卖,你就在这儿卖,你能跟他们比吗,他们都交治安费了,你交了吗?想在这儿卖菜,先交治安费,不交治安费,马上给老子滚蛋。”小队长说话骂骂咧咧,跟着他的两个警察也是一样。面对一个比他们父亲年龄还大的老人,你一言我一语,满嘴的脏话。表达的意思就一个,赶紧交钱,不交钱马上走人。
眼看几个警察的架势,旁边的人也没敢吱声的,卖菜老人知道,看这样子,这治安费是免不了的了,连忙点头哈腰的询问,需要交多少钱。
“多少钱,一个月2块钱,先交3个月的。”
一听说要交6块钱,卖菜老人当时就傻眼了,赶紧苦苦的哀求起来。告诉警察,自己的孙女病了,没钱买药。他是天不亮就出发,挑着两筐菜走了二十多里路才来到城里的,指望着卖了菜给孙女买药看病,实在是拿不出6块钱,恳求小队长不要赶他走。
眼看老人既拿不出钱交治安费,又不愿意离开,警察小队长更不耐烦了。抬脚踢了踢装满白菜和大葱的箩筐,吆五喝六、骂骂咧咧的赶老人走。面对小队长的驱赶和谩骂,卖菜老人急的眼泪都下来了,除了苦苦的哀求,也只能苦苦的哀求。希望小队长能够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他。
老人旁边的摊贩,以及街边店铺的老板,眼看老人如此可怜,尽管心中气愤,却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大家都觉得老人可怜,但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警察可不管那一套,小队长背后的一个警察,上前一步,指着老人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他娘的,你这个老东西,怎么这么多废话。滚,快点滚!少他娘的跟老子哭穷!你滚不滚,不滚是吧!好,我让你不滚。”
骂着骂着,眼看老人只是苦苦的哀求,没有要走的意思。黑心警察抬起一脚,把盛满大白菜的箩筐给踢翻了。黑心警察说动手就动手,可把老人吓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捡滚落在地上的大白菜,一边流着眼泪苦苦的哀求。
面对可怜的老人,警察小队长,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极不耐烦的骂道:“他娘的,你这个老头真麻烦,我告诉你啊,今天李司令第一天上任,你不要给老子哭哭啼啼的装可怜,滚,快滚!”一边骂,一边抬脚踢了踢盛满大葱的箩筐。
就在此时,微服私访的李冠魁,在二儿子李爱民的陪同下,听到老人的哭声和小队长的谩骂声,加快脚步走了过来。一看几个警察竟然打着自己的旗号,欺负一个卖菜的老人,当时就火了,厉声怒斥到:“住手,你说什么?李司令要来上任,难道说,李司令要来上任,就不让老百姓卖菜了,不让老百姓过日子了吗?”
作威作福惯了的小队长,一看半路杀出个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头,丝毫没有把李冠魁放在眼里,斜着眼睛张嘴就骂:“哎吆喝,你他娘的谁啊?谁裤腰带没系好,把你露出来了。我告诉你,在裕兴县,在这条街上,老子就是王。看不惯是吧,老子就踢了,你能怎着吧!”骂着骂着,抬脚踢向了盛满大葱的箩筐。
李冠魁是什么人,那可是上过军校的练家子,是有真功夫的武术高手。大仗小仗打了无数,枪林弹雨里闯了无数个来回。别看现在五十多岁了,依然身手矫健,一般的小伙子,三个五个都近不了身。
眼看小队长如此猖狂,李冠魁上前一步,轻轻一抬腿,一脚踢在小队长的脚腕子上。就这一下,就把小队长踢翻在地了。再看小队长,警棍也掉了,帽子也飞了,双手抱着脚腕子,连滚带翻的嚎叫起来:“哎哟,嘶嘶嘶,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