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目盯着何半斤因鼻血而变得血污的脸,喝问道:“你来我武馆三年了,这三年你是来混日子的吗!连和这样的小子动手还吃亏了!”
何半斤辩解道:“师傅不是的,这小子也会我们的拳法。我也是低估了才被他打了几拳。”
陈师傅半信半疑道:“哦?你又没拜入我门下,是从那里学来我的拳法?”
武迟指了指院墙。陈师傅看见墙下堆了几块大石头,心下已经明白。
陈师傅道:“你想学武?”武迟点头。
陈师傅道:“既然你想学武,那就让你家人送你来拜我为师,光明正大的学习,何必做窥墙偷师的勾当!”
武迟道:“没钱。”
按照武馆的规矩,偷学武功的人理应被废掉一只手。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陈师傅也不好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于他的面子上不好看,便故作宽恕道:“既然你没钱,那就别想着学武!以后不准再来了偷看,若是被我发现,我必当毁了你!这次念你是初犯,而且偷学得不多,就饶你一次!”转头对学徒们高声道:“往后你们学武时多留意四周,谨防有小人不劳而获。”
陈师傅领着学员们进了学馆。武迟理了理凌乱了的衣裳,把洒在地上的白米或捧或捡的装回米袋子,带着排骨最后望了一眼高墙,听着里面的声音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武迟能感知到陈师傅是个狠人,绝对是说到做到,他不怕被陈师傅打断腿脚,可是怕断手后拖累娘亲花钱医治。
走在回家的路上,武迟一直在回忆着刚才的比武打斗。细细思索着对方出的每一招,如果再次遇见又该如何应对破解。想得太入迷,以至于没看见前方有人,他一头撞在前方那人的身上。
那个人穿着黑袍子,满头雪银般白发,满脸的皱纹和裂痕细纹密布,显得十分沧桑。他被武迟撞了一下,竟然趔趄着向后退了几步,身子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立稳。
武迟看着他道:“对不起。”从他旁边走过去。
那白发老人伸手抓住武迟。武迟一脸迷惑地回头望着眼前这个老头。那老头道:“你刚才和那胖子动手,我在旁边看见了。你很有悟性,在比武过程中竟然还能学到对手的招式。只是你学到的都是些不如大家之眼的三脚猫功夫。对于真正的武学之道,靠你在这里偷学一辈子,恐怕连门都摸不到。”
武迟转过看着老人,很有兴趣听他继续说。
老人道:“下级武者调息运力,上级武者以力化气。不是学会一些花拳绣腿就是武者,要会熟练运用内力,普通的一拳也能发挥出破木碎石的威力。你若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真正的武功,不过你得为我所用,替我做事。”
武迟听罢,毫不考虑地转身就走。
老人呵呵一笑,伸出手放在武迟后背。武迟只感觉身背有一股吸力,他无论怎么向前走也只是在原地踏步。老人又将手轻轻往前一送,武迟立刻就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