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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停车!”

“师傅,快停车!”

于芳冲到公交车出口,拍着门喊道。

“你丫有病吧?没到站呢,我怎么停车?”司机骂骂咧咧。

“让你停车,听没听到!”于芳罕见地发起飙,“我女儿快他妈死了,给我停车!!!”

吱嘎——

司机不敢跟这个疯婆子斗嘴,痛快地选择了服从。

于芳从车上跳下来,来不及撑伞,冒着大雨冲向路边,然后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北二环,珠峰国际,师傅,麻烦你开快一点,我有急事!”

上车之后,于芳报出地址,然后不断催促着司机。

这串地址,是用鲜红的血液写在饭盒上的,她不知道那是谁的血,但是在非常公司的大狱,任何一间牢房都不缺这种液体,更何况是最深处的那一间。

中午,她出了拘留所之后,趁着四下无人,掀开饭盒的盖子看了一眼,盖子的内部一共有两行字,第一行就是这个地址,详细到了哪一栋,哪一层,哪个门牌号。

她不知道那里住着谁,也不知道找到人该说什么,事实上,她最初并不打算理会这件事,因为公司手眼通天,要是让上层知道有人暗通罪妖,这个后果,自己承担不起。

但她仍然撕下了饭盒的盖子,塞进了包里,这个举动,她是下意识地做出来的,现在想想,也许从那时起,自己潜意识中就已经有了倾向。

很快,的士到了珠峰国际,于芳指挥司机开到了地址上注明的栋号,然后奔下车,进了大楼。

电梯里,她不断调整呼吸,暗示自己要冷静,冷静,再仔细想想。

现在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女儿在家里等着自己给她买回去的零食。

丈夫也热好了一桌饭菜。

估计其中肯定有自己爱吃的木须柿子。

现在就回头,跟他们爷俩团聚,然后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冷静点,别冲动,好好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一旦事情败露,自己的一切就都完了。

恩爱的丈夫,可爱的女儿,温暖的家庭,全都将付之一炬。

自己忍受着那些鲜血淋淋的现实,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么?

每天下班之后,是什么使自己忘了那些噩梦般的场景?

是家人啊,是丈夫和女儿啊!

要是没有他们,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北北确实可怜,但是普天之下,可怜人多了去了。

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又能做得了什么?

对不起......

阿姨做不到......

阿姨做不到赌上自己的一切,为了你冒险......

她伸手按了下一层的按钮,打算从那里出去,然后乘另一部电梯下楼。

叮咚。

下一层到了。

于芳刚要迈步向外走,这时,一位年轻妈妈牵着一个小男孩进了电梯。

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手上拎着一只笼子,里面是一只鸟。

“妈妈。”男孩扯了扯女人的手,“放了爸爸的金丝雀,他知道了,会不会揍我啊?”

女人捏了捏他的小手,笑道:“那为了这只金丝雀能获得自由,你愿意挨顿揍吗?”

听罢,小男孩咬着嘴唇,思忖一会,然后坚定地点点头:“揍揍吧,我不愿意看它每天在笼子里郁郁寡欢。”

女人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妈答应你,要是爸爸敢揍你,妈就先揍他!”

说完,她弯腰跟儿子拉拉勾,然后直起身子,这才发现是电梯是往上去的,不禁吐了吐舌头。

叮咚。

电梯门关上了。

于芳最终没能走出去。

她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在那样的绝境中,他们拜托自己发出这个求救信号,如果要找的人真的有能力把他们从那里救出来,那么,自己同样可以向这个人寻求庇护。

如果他们对这人来说很重要,自己这个通风报信的就同样重要。

如果公司都不能拿这人怎么样,公司也就同样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问题是,这个人究竟有没有这种能力。

要是有,就算公司知道自己暗通罪妖,也可以无忧。

要是没有,今天的事一旦被单位知道,自己就完了。

有还是没有?

不知道。

但可以赌。

赌么?

她看了看身边那个拎着鸟笼的小男孩。

赌了!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要去的楼层到了,于芳深吸一口气,对身后那对母子报以微笑,然后提了提挎包的吊带,走出了电梯。

穿过走廊,她找到了饭盒盖上写着的门牌号。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伸手去按门铃。

可是,那只手在即将要触到门铃按钮时,突然在空气中僵住了。

站在门前,她再一次犹豫起来。

心里再次泛起诸多杂念。

如果救人是毋须代价的举手之劳,那么,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会吝惜见义勇为的机会,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大侠,每个人也都希望心里这位大侠有朝一日能窜出来大吼一声,然后打抱不平。

但是事实上,救人这件事多数时候是有成本的,随着成本的升高,愿意伸出援手的人也就越来越少,这也就是面对各种各样的紧急状况,为什么围观群众永远比英雄多。

英雄啊......

如果能称为英雄,那付出的代价一定相当大了。

不顾自己的安危,拯救他人于水火,才能算做英雄。

但是,别人的安危跟自己的比起来,真的是前者更重要吗?

世界上,有多少人会这么认为?

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吧:我上有父母,下有子女,我有我自己的家,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凭什么我要牺牲掉这一切,或冒着牺牲掉这一切的风险,换你一份安宁?

凭什么?

有当英雄的觉悟的人,他们的名字早已刻在了历史的丰碑上,我算什么,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尽管工作岗位很特殊,能接触一些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但也并不证明我就比常人多点啥呀?

所以,我这不叫见死不救。

也不叫无情无义。

我这叫不傻。

对吧?

对,我不能犯这个傻。

思来想去,最终,于芳收回按向门铃的手,转身想要走。

结果,她刚刚转过身,却发现自己迈不动步子。

此时,双腿比她想象的要沉重。

要是就这么走了的话,明天上班,又该怎么面对北北呢?

不,她应该能明白的,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这种事,她一定能理解,阿姨有阿姨的苦衷,阿姨可以每天给你带好吃的,甚至可以经常给你买新衣服穿,哪怕在牢房里,也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所以,你能理解阿姨,对吧?

对吧?

真的能理解吧?

能......吧......

想想,一面是绵绵无绝期的黑暗地狱,一面是阳光雨露春暖花开的天堂,中间只隔着一扇门。

这扇门紧锁着,唯一的钥匙就在自己手里,自己没有去开,而是把它扔了,扔进下水道,冲走了,再也找不着了......

她能理解么?

能么?

换做自己呢?

能理解?

于芳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了那道门,身子瘫软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气。

她再次掏出手机,解锁,然后温柔地摩挲着屏幕上女儿的脸。

那张脸蛋真的很漂亮,像一个堕入凡间的天使,没了翅膀,需要被人好好呵护。

于芳流下两行泪水,肩膀微微抖动着,点开通讯录,给女儿发过去一条信息。

“妈妈永远爱你。”

“呼——”

信息发送成功,她揣回手机,最后一次调整了呼吸,然后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叮铃铃铃——

“来了。”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过了一会,防盗门开了一条缝。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她的身子佝偻着,脸上皮肤干瘪粗糙,深陷的眼窝仿佛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她拄着门框的手瘦得只剩一层皮,清晰地突着骨节。

她看着于芳,声音虚弱地问:“你找谁?”

于芳没言语,而是拉开挎包拉链,从里面抽出一片泡沫板,那是方便饭盒的盖子。

她把盖子递到女人面前,把有字的一面朝向她。

女人眯着眼,看到上面写着两行字,因为是用鲜血写上去的,字体显得比较狰狞。

第一行是自己家的地址:北二环,珠峰国际,A16栋,12层,1203室。

第二行,只有四个字。

莫征死了!

女人逐渐瞪大了眼睛,一把将饭盒盖抢过来,然后双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看上面的字。

不知看了多少遍之后,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瞅了于芳一眼,然后又回过头,朝屋里看去。

“妈。”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外面是谁啊?”

客厅的沙发上,男人握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

**********

**********

0018 就为生个孩子

女人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然后冲屋里说道:“征儿,楼下张阿姨找妈说会儿话,妈去去就来啊!”

“好。”屋里的男人回答:“妈,你上下楼注意点!”

嘎哒。

女人带上了门,吃力地挪着步子,把于芳拽到了楼梯间里,只是走了这么几步,她已经气喘吁吁,看样子,身子骨不是一般的虚弱。

喘匀了气之后,她拿着饭盒盖问:“这是谁给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浑身上下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但于芳觉得,她的眼睛里透射着彻骨的寒光,刺得她不由一哆嗦。

“这是......”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是非常公司牢房里的犯人给我的。”

“什么样的犯人?”女人又问。

“一个女犯,168左右的个头,银白色的长发,身材很好,长的很漂亮......”

于芳形容不下去了,她发现女人的眼睛越瞪越大,表情越来越吓人......

“她是怎么被抓进去的?”女人急道:“这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被抓到那种地方?不,不可能!”

于芳有点慌,她悄悄后退半步,与女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解释说:“我,我没骗你,字是她留给我的,而且她不是一个人,还,还有......”

“还有谁?”

“还有......一个小姑娘,我知道她的名字,她叫北北。”

“还有谁!”

“还有,一个男人,他被搞的很惨,他......”于芳一回忆莫征的样子,头上就是一层冷汗,摇头道:“对不起,我没法形容......”

喀拉。

女人把饭盒盖子握成了一团,死死地攥着,于芳发现,她头发稀疏的鬓角突起一道道血管。

女人这辈子,把什么都看得云淡风轻,只有两件伤心事,在她的心里一直挥之不去。

一件是丈夫的背叛。

另一件是儿子的疏远。

这些年,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她都后悔得泪湿枕巾,她后悔当初做了那件事,后悔给了儿子那样的打击。

她不知多少次地祈祷过,祈祷儿子能够原谅自己,不,哪怕不要原谅,就站在自己面前唾骂、讥讽,哪怕殴打也行,就像电视剧里那些不孝子一样,只要能在自己身边呆上一会,她可以不计较儿子的态度。

为此,她像个急病乱投医的可怜虫,拜了菩萨拜老君,拜了老君拜上帝,哪一尊神能实现她卑微的愿望,她愿意为他做牛做马,一生侍奉。

她也不知是感动到了谁,这几天,儿子的态度突然180°大转弯,不仅春风满面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热络地买回来各式各样的礼品,甚至就在前天,儿子搬回来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儿子搬回来了!

天呐!

女人泪流满面。

我求一,你给我十,这究竟是哪位神灵?

我区区一个恶妇,一个罪人,何德何能受到如此褒奖?

昨天晚上,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跪在床上,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

三清上圣,阿弥陀佛,真主安拉,阿门阿门。

到底哪位神仙,听到了我这可怜人的祈祷?

是哪位?

是哪位啊,求你显显灵,出现在我面前。

我跪拜你。

我给你磕头。

求上神告诉我。

你为什么。

为什么......

给我个假的!!!

没错,女人知道儿子是假的,尽管她很开心,尽管她很享受,但她就是知道。

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知道眼前人是不是自己儿子,天底下所有当妈的,这是基本功。

更何况,

她不是普通女人。

她是巫玛。

嗞,嗞。

巫玛死命地攥着那片饭盒盖子,似乎要从里面挤出水来,这么多年,她从来使不出如此大的力气。

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巫玛把于芳拽到角落里,低声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于芳回答。

“请你,送我回家。”

“回家?”于芳一头雾水,“你家不是就在......”

“我说的是,老家。”巫玛看着她说:“我腿脚不利索,我需要你。”

于芳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那你告诉我,你老家在哪?”

“藏区。”

“这......”

“雪山,喜马拉雅。”

喜马拉雅......

于芳犯难了,这不是一般的远,而且路程倒还其次,关键单位不好请假,像自己这种公司的底层人员,假期一般都是有人监视的,上层生怕他们休假时玩嗨了,跟不相干的人透露点小秘密啥的。

想想吧,普通老百姓要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怪,而且没准隔壁老王就是,社会岂不乱了?

保密工作,非常公司始终视如猛虎。

所以,要是送这个女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单位不可能不派人盯梢,一旦给他们发现自己的意图,不就全都完了?

见于芳拿不定主意,巫玛抓起她的手,说:“不用顾虑,只要你把我送到地方,非常公司不会找你任何麻烦。”

她说的很肯定,但尽管如此,于芳还是将信将疑,公司有多大能量,她太清楚了,这个弱不经风的女人给出的承诺,可信么?

“姑娘,帮人帮到底。”巫玛说:“这件事你掺和进来,非常公司早晚会知道,听我的,可保你无忧,不听我的,你也瞒不了多久,你赌么?”

于芳踱来踱去,思考良久,然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

“现在?”

“现在。”

“可......”

“必须现在。”巫玛打断了她,“迟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于芳深吸一口气,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她问:“咱们怎么走?”

“去机场,最近一班飞机,到萨城。”

“好。”

“你下楼等我,我回去取东西。”

“好。”

外面,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香气,下楼之后,于芳踏着地上的水洼,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编谎说,工作上突发紧急情况,今晚回不去了,要出差几天。对此,老公不免牢骚了几句,他并不知道妻子的真实工作。

巫玛开门进屋,儿子正躺在沙发上看韩剧,她装作一切如常,回到卧室,拿了身份证,还有一些钱。

“妈,你这是......”儿子看见她的举动,纳闷道。

“哦。”巫玛笑道:“你张姨非要给我办保险,妈想着,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办一份也好。”

“呦!”儿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办一份哪行,多办几份,你等着,我给你拿钱。”

“不用不用,你快躺着吧,我就是卖你张姨个人情。”巫玛说着,走了出去。

咣当。

门关上了。

“保险啊......”

看着那扇厚重的防盗门,青娆笑了。

......

......

“呵呵,呵呵呵。”

牢房里,满山桃躺在床上,笑得傻兮兮的。

莫征翻来覆去,无论如何睡不着,身上的伤一会疼,一会痒,折磨得他抓心挠肝。

他索性坐了起来,爬到床边,伸手在满山桃身上杵了两下,蘸了蘸上面的血,在地上写道:“你笑啥?”

哦,这是他新发明的交流方式,毕竟他说话呜呜噜噜的,别人很难听得懂。

满山桃偏头看了眼地上的字,说道:“我是在笑,你我好不容易共处一室,结果呢,我最引以为傲的皮囊没了,你最可堪大用的olo没了,这还真是可惜。”

莫征面无表情。

但这不能怪他,他没剩多少脸皮了。

他想了想,又伸手去蘸血,然后写道:“我问你,妖和人之间,能生出孩子么?我是说,夫妻双方,一个是人,一个是妖。”

“嘶......你写就写,能不能不带标点?”

这个句子比较长,莫征蘸了好几次,杵的满山桃伤口生疼。

“对不起,我手指没知觉,就像断了一样,所以下手没轻重,对不起,对不起,I am 特特么 sorry。”

“嘶......”

“没知觉你就少写行不行?少几个字我看得懂!嘶,混球儿。”

“你还没告诉我,妖怪和人类之间,到底能不能诞下婴孩,或者说,生殖隔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打破?你不知道,这个事我一直好奇好久了,就像一块石头堵在心里,憋憋闷闷,沉沉重重......”

“嘶......”

“嘶......”

“行了行了!杀千刀的,你要杵死我是不?我求你了,比喻句和形容词就不用写了好么?省略号也免了可以么?你在水字数么?”

满山桃疼的呲牙咧嘴,赶紧往里挪了挪身子,离他的一指禅远点。

“据我所知,妖跟人,没法生孩子。”她说道:“因为妖跟人,根本是两个物种,人跟猪能孕育下一代么?所以说,一个道理。不,远比那可能性还低,因为妖的精籽或者卵籽是带有妖气的,与人类的精籽或卵籽一接触,会迅速杀掉对方,根本无法结合,所以说生孩子什么的,没戏的。”

“但是。”满山桃话锋一转,“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妖的那一方放弃做妖的资格。你知道,万事万物之所以能成妖,是吸收了天地精元的缘故,我们修成人形之后,只要把一身妖气散掉,变成精元还回天地,就不再是妖了,但是这么做代价很大,没了妖气支撑,就等于空有一副皮囊,会迅速衰老,而且会体弱多病起来。”

“哦。”莫征蘸了蘸,写道:“那许仕......”

“嘶,诶等等!你要说许仕林是吧?我跟你讲,小说都是骗人的,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白素贞这号人物,不仅如此,就我所知,极少数愿意牺牲相貌和青春乃至健康委身于人类的妖怪,下场都很惨的,长生不老都不要了,一身法力也不要了,就为跟人生个孩子,生完就枯萎了,谁会那么傻?”

谁会那么傻?

莫征沉默了。

“嗯......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跟你说。”满山桃说道。

“哦?”莫征伸手去蘸血。

“停,停那,别动,我跟你说!”满山桃疼的一哆嗦,龇牙咧嘴道:“其实,我经常偷偷去看你妈。”

“你还记得吧,你休假的时候,北北没事干,喜欢找我玩儿,白天酒吧不忙的时候,我就经常带她去你妈家,你不知道,老人家啊,只要隔三差五去给她做顿饭,陪她说说话,就很心满意足了。”

说着,满山桃白了他一眼:“很意外对吧,长生,法力,美貌,一切通通抛弃,只为生孩子,究竟谁这么傻呢?对,就是你妈。”

莫征空荡荡的眼神,不知该看向何处。

长生不老,不要了。

一身法力,不要了。

青春美貌,不要了。

就为生个孩子......

“那只蜘蛛有那么伟大?”莫征写道。

“嘶......蜘蛛?什么蜘蛛?你是不是对你妈有什么误解?”

“那,她是什么?”莫征写道。

“嘶......她已经都这样了,是什么重要么?你非得证明你妈是某种丑恶的东西,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孝顺找借口?”

莫征瘫坐在地上,脑袋耷拉下来。

好吧,假如一个人,本来拥有全世界,然后她放弃了,什么都不要了,只为了爱一个人,为了给他生一个宝宝,然后,这个她放弃一切去追随的人,到了最后却对她弃如敝履,另寻新欢了......

仔细想想,这事要是放在自己身上.......

吃了你又怎么地?

有毛病?

不服打我啊?

这一刻,莫征觉得,自己才是畜生,眼下所遭遇的一切,简直就是报应。

悲痛万分之下,他写下一行大字。

“嗚唿,銠媽觚瘔無銥,硪確獨響飝爌騰龘,硪鎮吥昰魜!”

“嘶......”

“嘶......”

“嘶......”

“莫征!”

“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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