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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 永绝后患

夜色中,车子驶入一条歪歪曲曲的小胡同,微弱的月光翻不过两边的高墙,使这里的能见度远比城市其他地方低很多。

车停在胡同深处,莫征带着北北下来,面对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有节奏地敲了五下,三长两短。

吱嘎嘎。

老旧的门折页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铁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

那是一个眉头紧锁,耷拉着脸皮,面相很凶的男人,他长的像一条老狗,事实上,他就叫老狗。

老狗瞪着寒光四射的眼睛说:“水灵灵,红彤彤,入口即化,沾舌即溶。”

“顶下小叶。”莫征面无表情地回答。

“莫先生,欢迎光临。”老狗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拉开铁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莫征挑了挑眉毛,走了进去,跟在后面的北北朝老狗做了个鬼脸。

进来之后,能够隐约听到闷闷的音乐声,穿过结构繁琐如迷宫的走廊,进入一道小门,接着,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人声鼎沸的夜场,屋顶的镁光灯变换闪耀,节奏凶猛的dubstep响彻整个空间,中央舞池里,几个衣着清凉,长相妖艳的女子搂着钢管玩出各种花样,周围是刺耳的尖叫和粗鄙的狂吼,到处弥漫着堕落而使人兴奋的气息。

北北已经迫不及待,拉着莫征跑到吧台前,在吧椅上坐下,冲正在调酒的女人喊:“桃姨,上菜!”

女人一转头,眼里露出惊喜,探着身子摸了摸她的头:“好久不见啊北北,今天想吃什么口味的?”

“斑纹海豹!”北北不假思索地回答。

女人看了莫征一眼,互相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身为北北准备吃的去了。

吧台上方,屋顶的铁架下吊着一块霓虹灯牌子,上面闪烁着「南唐酒吧」四个字,灯光晃来晃去,晃到女人身上,可以看到她头顶支棱着两只银白色、毛绒绒的耳朵,灯光下移,照在了她露在裙子外面的毛尾巴,与耳朵一样的颜色。

女人叫满山桃,是一只狐狸,同时是这里的老板娘。

酒吧叫南唐,她也是在南唐年间成妖的,历尽人间千年岁月,不死也不老,唯独喜欢热闹,于是便搞了这么个营生。

狐狸精,几乎已经是妖怪的代名词,无论影视小说动漫,茶余饭后闲谈,提起妖物,必然少不了这种专以诱惑人为职业的妖精,这就像人们津津乐道的富二代、官二代这种身份,说的多了,不免显得俗气,但既然愿意提及,就说明人人心向往之。

放在各式各样的妖怪里,狐狸精就是妖们向往的身份,可以算是贵族,至少比起吧台前坐着的这几位......

莫征环视一圈,有田螺,皮皮虾,三文鱼......

好吧,比起他们,满山桃的出身绝对可以称得上根正苗红。

没错,这家酒吧是不招待人类的,门口那条卡斯罗犬,呃,那个男人一旦嗅出来者是人,会拒不开门,严重的话会恐吓一下,总之这些年来,莫征是唯一可以进来喝酒的人类,因为他在这里有线人。

这个时代,那些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传说已经不那么吸引人了,有很多大妖逍遥了几千年,最终还是乖乖地选择融入人类社会,然后上上网,刷刷剧,吃吃鸡,反正人类的娱乐方式怎么也比隐居山林有意思的多。

对此,非常公司多数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不犯事,不吃人,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妖精,没人管你,爱干嘛干嘛去,留着毕竟也为国家创造GDP呢。

只是跟人一样活着,便免不了会有人的烦恼,所以南唐酒吧算是妖物们排解生活压力的好去处,没事来这放松放松,聊聊妖怪之间的小心事,就难怪这里生意火的一塌糊涂了。

满山桃准备完,端着一个吃碟和一杯鸡尾酒走过来,分别放在北北和莫征面前,北北看着盘子里撕成细条的肉干,口水已经湿了半拉衣襟。肉干的材料是斑纹海豹,满山桃知道她好这口,专门托关系从枫叶国运过来的,否则国内吃不上这类东西,这也是南唐酒吧的特色服务之一,除了人肉,妖怪们有什么口味要求,老板娘会尽量满足。

北北兴奋地开整,满山桃哈着腰,在吧台上拄着下巴,看着莫征嫣然笑道:“今天的酒,我请你。莫大侦探,又是什么案子,要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扫听消息?”

莫征抿了口酒,挑眉回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伯爵呢,今天怎么没来?”

“谁知道呢。”满山桃眨了眨迷人的双眼,“我可不负责照顾你的线人。”

放下酒杯,莫征掏出电话,给那个叫伯爵的线人拨了过去,通了之后,响了好几声,直到出现无人接听的提示。这使他感觉有些蹊跷,以往只要是自己打的电话,伯爵总会第一时间接听,毕竟他身上有案底,伺候不好这位主儿,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在这吃,不要乱动。”莫征对北北嘱咐道,然后离开吧台,在场子里转悠起来。

......

酒吧角落,靠近厕所的卡座里,有三个人在聊着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沉声说:“老姚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对面两人同时一惊,其中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质疑道:“桑勃,你消息可靠么,据我所知,老姚可没那么容易死。”

“亲眼所见。”桑勃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他死在自己家里,是被人一脚一脚踩死的。”

对面的年轻人叫火礼,他跟旁边的老头对视一眼,问道:“刘老,这事你怎么看?”

刘老大名刘慢,是个头发花白的耄耋老人,他慢条斯理地捋了捋一部白胡子,缓缓说道:“被人踩死......这手法很熟悉,很像非常公司的那个,那个叫......”

“莫征。”桑勃提醒道。

“对,是他。”刘慢说:“这人有点棘手。”

“棘手?”火礼眼中泛着寒光,“一介凡人,棘手什么?口粮而已,你怕大米?还是怕小麦?”

桑勃笑了起来:“除了他手里的抑制剂,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火礼大手一挥:“抑制剂也没什么好怕,他一枪能崩出几个子,我们三个一起上,还不分分钟撕了他?”

“说得对,是我想多了。”刘慢举起酒杯,“找个机会围杀此人,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

三人碰杯,仰头,一饮而尽,脸上带着睥睨人间的笑容。

“后患是谁?”

“噗!”

酒还没在嘴里呆热乎,三人互相喷了满头满脸,待看清桌旁来人,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莫......莫先生。”桑勃慌张地打招呼。

“别。”莫征摆了摆手,“诸位都比我岁数大,我不比你们任何一位先生,所以别叫我先生。”

“好,好,莫探长,您......”桑勃露出询问的眼神。

“在这坐坐,不介意吧?”莫征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

“诶,诶,您坐,坐。”桑勃赶紧往里边挪了挪,让出一块更大的位置。

落座之后,莫征掏出一支烟,桑勃立马摸出火机,帮他点上。

啪嗒。

“嘶——呼——”

烟雾把莫征的脸熏得略有些模糊,他透过白烟,眼神从三人身上一一打量过去,尽管一句话没说,但看得他们头皮发麻。

桌上有几杯备好的酒还没动过,莫征取过一杯,喝了一口。

“呸!呸!”酒一入口,他突然吐了一桌子,“艹!这什么玩意!人尿?还是妖血?这东西你们也能喝进去?”

莫征呸了半天,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把剩下的半杯酒倒了一地,边倒边自以为小声地嘀咕着:“还特么有好这口的,浪费钱么不是,早说我给你们尿啊,保证比这骚......”

沉默,尴尬,所有人坐立不安。

半晌,刘慢试探着问:“莫探长,您是来......”

“是这样。”莫征挥手打断了他,“刚才看到你们,我突发奇想,于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各位,这样,要是委托你们从海上运一批货,该怎么运呢?”

“运......货?”刘慢假装很好奇。

“当然,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有一艘船沉了,譬如说,沉在鲛弯吧,然后有人落水了,是不是可以有条大鱼下去捞一捞,捞出来,然后放在一块巨大的木头上,接着......一个会飞的,比如苍蝇?抓着木头和木头上的人,飞一下,就飞到......京州吧,你们说,这样可行么?”

“莫探长......”刘慢的脑门已经见汗。

“我还没说完。”莫征摇了摇手指,“当然,要是苍蝇的话,可能有些难度,但得看是多大的,据我所知,有些活成老不死的家伙是能办到的。”

砰!

火礼一拍桌子,面如寒霜道:“莫探长,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还不够清楚么?”莫征耸了耸肩,然后一指火礼,“你,鲤妖。”接着一指桑勃,“你,桑木精。”最后一指刘慢,“你,蝇妖。”

指了一圈,他点着桌子说:“你们看,这不怪我往歪了想啊,诸位往这一坐,这就像有人指着一坨屎,问我什么味儿,傻子也知道是臭的啊?”

呼啦!

火礼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

莫征往后一靠,看着他说:“我就这意思。”

火礼瞪着他,呼吸渐渐粗重,气氛一时僵持起来。这时,桑勃偷偷向他递过去一个眼神。

火礼笑了。

“莫大探长。”他笑的很开心,“没错,人是我们运的,不怕告诉你,我们不光运了,还吃了,你能怎么着?开枪打我啊?”

听了这话,莫征眉毛一挑,伸手点了点他:“没记错的话,你姓火是吧,你叫......火葬?火化?火烧?对不起,我记性不太好。”

火礼无视他话里的挑衅,笑的越来越阴森:“怎么,不敢掏枪?也对,毕竟一次只能射出一个子儿,打谁是个问题,无论你打谁,另外两个都会瞬间把你撕了,这确实挺难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打我,因为......”

“老子现在就撕了你!”

话音一落,火礼的个头瞬间大涨,皮肤上窜出层层鳞片,然后胳膊一伸,一只长满红鳞的大手向莫征脖子探了过来。其余二人也迅速做出反应,刘慢一闭眼,再睁开时,变成了两只密密麻麻的复眼,接着后背一抖,两对透明翅膀像巨网一样罩向莫征。桑勃则浑身一阵吱嘎嘎乱响,然后从身上射出数道枝条,状如毒蛇一般,蜿蜒着缠了过来。

眼看杀招将至,莫征还在不紧不慢地弹烟灰,三人同时泛起狞笑,觉得之前的小心作态真是没必要,这就是个傻缺,引颈就戮的玩意儿。

轰!!!!!

眼看莫征就要中招时,突然,一对房梁粗细的白毛胳膊从天而降,把三人实着着地拍进地板里,连带桌子椅子,全部拍得粉碎,扬起一团木屑。

随后,粗大无比的胳膊把三人从地板里拎出来,拎到怀里一抱,他们便如夹在大山的缝隙中,连气都喘不出了。

三人艰难地扭头看去,一齐懵了。

熊?

白熊?

北极......熊?

这......打哪来的?

这么大的个头,刚才怎么没发现?

此时此刻,莫征才好整以暇地掏出怀里的手枪,瞄准三人身上,一人一枪。

枪口里射出来的是装满蓝色液体的细小针头,他们中弹之后,抑制剂瞬间注入体内,然后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们便恢复了人形,同时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

经这么一闹,附近的酒客跑了不少,但多数都在远处围观,毕竟都是妖怪,看热闹的胆子是有的。

满山桃站在吧台里,远远地朝这边比了个五,意思是你这么搞,至少赔我五千块钱。莫征把枪收进怀里,冲她比了个一,意思我活还没干完,破坏还会继续进行,大不了一会赔你一万。

满山桃点点头,笑得春风荡漾。

莫征拍了拍北极熊宽阔无比的后背:“北北,放下他们。”

北极熊张开血盆大口,发出的仍是萝莉奶里奶气的声音:“你要干嘛?”

“嘶——呼——”

抽完最后一口烟,莫征把烟头弹飞,准确地落进一桌客人的酒杯里。

“放下他们。”

他语气玩味道。

“我要教教他们,什么叫永绝后患。”

**********

**********

0004 线人

自古以来,妖怪们都削尖脑袋想要修成人形,这就说明人这种动物,在大千世界里是最高等的生命形态,至少目前是。

对于这一点,莫征一直很苦恼,因为妖怪伪装成人类的样子,然后从人类中筛选食物,他们不在人类对面,不在人类背后,而是在人类中间,即便你知道了这世上有妖怪,也无法分辨是哪一个,也许你的邻居,你的同事,你的老师,其中有人就一边跟你把手聊天,一边偷偷抹掉嘴角的口水,并随时准备亮出獠牙。

对于这一点,反过来讲,莫征也很欣慰,因为他们一旦化作人形,就能体会到人的疼痛,这就变得很方便,方便他以各种手段折磨他们。

咯嘣。

“呃啊!!!!!!!”

第八根手指被折断时,火礼已经远没有最初的嚣张劲儿了,他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打湿了一整块地板砖。

轻轻拎起他的第九根手指时,莫征的口吻不带一丝烟火气。

“手指掰完,还有脚趾,脚趾掰完,还有膝盖,膝盖掰完,还有手肘。你看,人身上关节很多,所以我也有足够的耐心,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马上就告诉我,除了你们几个,还剩下哪些同伙,分别是谁。”

“没、咕噜、没有了、真的没有......”

咯嘣。

“呃啊!!!!啊!!!!”

火礼捂着手在地上打滚,莫征没有马上去拎他的最后一根手指,他允许他疼一会儿,因为当这一波疼痛稍缓,即将迎接下一波的时候,人们的恐惧情绪才会放到最大,这个时候,他们往往会被恐惧击垮,也容易吐露些小秘密。

在莫征的身边,北北重新变回萝莉模样,端着一盘新弄的海豹肉干,一边观看他表演,一边香喷喷地嚼着。作为妖物,她本该对这些同类生出些怜悯,但她没有。

酒吧里,围观的人群静悄悄的,吵闹的音乐也停了下来,只有屋顶的镁光灯还在一闪一闪,明灭之中,气氛很妖异。

一个人类在折磨妖怪,这使个别酒客感觉受到了侮辱,想要不计后果地冲动一把,结果,北北冰冷的目光准确地扫到这些人的脸上,他们瞬间仿佛沐浴在北冰洋刺骨的海水里,于是缩了脖。

莫征拎起火礼的最后一根手指,那是一根食指,食指连心。

“为了你的脚趾着想,现在能说了么?”

“咳!咳......我求你,真的、真的没有了,真的......”

“唉。”

莫征叹了口气,放下了他的食指,抬起脚来。

砰!“我刚才。”

砰!“说自己。”

砰!“有足够。”

砰!“的耐心。”

砰!“其实我。”

砰!“撒谎了。”

砰!“希望你。”

砰!“能谅解。”

......

35下,北北在一旁默默地数着。

莫征停下时,火礼已经变成一条死鱼,一条浑身红鳞,头部塌成肉饼的锦鲤。

莫征弯下腰,掸了掸裤管上的血迹,然后长出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走到吧台前。

“桃子,麻烦你,一管辣根,一袋食盐,一杯开水。”

“诶。”

满山桃脆生生地应道,然后转身去材料架上取他要的东西,背过身来时,她偷偷拍了拍饱满的胸脯,借以平复噗通乱跳的心脏。

她觉得,这样的莫征,简直太帅了!

天呐,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么帅的男人!

凭什么?

凭什么?

他凭什么可以这么帅!

满山桃活了一千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很少有男人能让她心里泛起波澜,她伸手去够架子顶层的食盐时,身子微微颤抖,然后在大庭广众下出糗。

“给。”满山桃把东西递给他,面色潮红,呼吸有些粗重。

“谢谢,记我账上。”莫征微笑着接过辣根、食盐和开水,转身回到了处刑场。

他走到刘慢身边,撕着包装袋,说道:“屎,闻起来很臭,但不知道吃起来什么味儿,不过我想你知道,毕竟你的老家是下水道、化粪池、茅厕坑、诸如此类的地方。那么,让我猜猜,不管屎什么味儿,但应该不是咸的或辣的,对不对?”

地上的刘慢拼死挣扎,然而完全无法抵抗抑制剂带来的无力感,他看着莫征,眼里满是惊恐:“求你、求你、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只有我们、只有我们!”

“我知道,我信了。”莫征伸手去捏他的下巴。

“那、那为什么还要、唔......”

“因为好玩啊,难道你不想尝尝新口味吗?人都有挑战精神,何况是妖?”

咕叽。

“唔!!!唔!!!!”

莫征把一整管辣根挤进了进去,然后死死捂住他的嘴,并不介意那些瞬间迸发的眼泪鼻涕沾满自己的手。

“唔!!!唔!!!”

砰!

他冲着刘慢的肚子来了一脚,后者猛然吃痛,下意识地把口中的辣根咽了进去,然后就满地打滚,疯狂地咳嗽。

哗啦啦,莫征捂住鼻子,这一刻他get到了一个新的知识点:苍蝇尿比人尿骚。

刘慢的咳嗽声渐趋平缓时,莫征蹲下来,重新捏住他的下巴,然后刷啦啦,一袋食盐倒了进去,接着端起滚烫的开水,咕咚咕咚给他灌了进去。

扑棱!扑棱!扑棱!

开水就着咸盐下了肚,刘慢只剩满地扑腾的份儿,他一下双脚着地,一下后脑勺着地,像案板上还没死透的鱼,活蹦乱跳,迸发出生命最后的活力。

然后渐渐地,他扑腾不动了,口中向外一股一股泛着白沫,血红的双眼暴突出眼眶,最后脖子一歪,没了生息。

接着,他的身形迅速缩小,外貌发生着显著的变化,最终变成了一只死苍蝇,只是个头有点大,还时不时地抖抖腿。

“你看。”莫征摸着北北的脑袋说,“这之前我也不知道,苍蝇吃不了辣的,也吃不了咸的,更吃不了烫的,所以你以后别乱吃东西,容易出人命的。”

北北翻了翻白眼,继续狂塞肉干。

此时地上只剩桑勃了,目睹了两个同伴新奇的死法,他一魂出窍,二魂升天,吓得缩成一团。

“别怕,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莫征在他身边蹲下。

“说吧,你就说说,究竟你们还有几个同伙,分别都是谁,他们都在哪。你看,孩子一共就26个,人多了分不过来,我估摸着,逍遥法外的不会太多,您张张嘴,几句话就说清楚了,兴许他们这时正搂着妞,喝着酒,而你却需要经历一些不太美好的东西,何必呢?”

“嘶、嘶嘶、嘶嘶嘶。”桑勃就像在雪地里光着身子,牙齿上下打颤,哆嗦道:“真、真的没有、是、是真的、真没有、求你、求求你、求你......”

莫征叹了口气。

“真没有了啊,没有就好。”

他站起来,把脚放在桑勃脑袋上。

“那就,再不见。”

“罪——域——的骨终为王——”

电话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处决凶手被打断,莫征有些不满,结果掏出手机一看,这还是个必须得接的电话。

“喂,伯爵,你在哪,刚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老板,救我!”

莫征一愣,然后表情凝重起来:“你在哪?发生什么了?”

“老板,他要来了,快救我,救我!”电话那头明显非常慌张。

“别慌!你不说在哪我怎么救你!”莫征冲着手机吼道。

“我在西郊废楼,老板你快来,不说了,我要躲一躲!”

嘟嘟。

砰!“艹!”

莫征朝桑勃脑袋跺了一脚泄愤,然后冲满山桃喊道:“桃子,通知我单位来人把他押回去,在这之前帮我看好他!”

说完,拉着北北急匆匆地出去了。

“哎!你还欠我一万块钱呢啊!”见他就这么走了,满山桃在后面嚷道。

目送莫征的背影消失后,她掏出手机拨打了非常公司的电话。

把这边的情况交代完,她放下手机,换上一副坏笑的表情:“不给也行,下次老娘要你肉偿。”

……

出了南唐酒吧,莫征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京州西郊。

伯爵这个线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在他破获的案子里,有一多半都是此人给提供的线索,比如这次的噬童案,就是伯爵送来消息说姚慕川家连着开了两天派对,并且附近血气很重,这才使莫征带着北北上门来了个瓮中捉鳖。

所以要是这个线人出了事,以后办案效率会大打折扣,而且仅仅出于感情因素,他也完全不想这个朋友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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