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位远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画着一位女子。
其上之女子,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只见这名女子,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似蹙非蹙,悬胆丰鼻,朱唇娇艳。却正是刚才见过的白梅儿。
画上的白梅儿,一袭白底绣雅致桃梅的衣裙,正褪至腰际。衣领半敞,露出曲线优美的动人身段。只见她肌骨莹润,白皙如玉。峰恋挺拔,其上两点红樱,鲜艳诱人。一滴水珠盈盈落在其上。她正用纤纤玉手拂动水面,浇起一片的水花来。
画中女子,美眸似嗔似怒。她抬起了双腿,拍打水面,其间幽谷深涧,纤毫毕现。
云长生刚想纠住他的胡子,骂一句,老不羞。
如此有仙风道骨的老人家,原来正在偷看女子沐浴。他还用画笔画了下来。
他难道不知,这些都是大将军的心肝宝贝吗?
不怕被发现,让那个家伙,一指头捏死吗?
但见此人画技实在了得,真如妙笔生花,出神入化。
云长生灵动的眼眸眯了眯。静静站在那里,屏气凝神,不发出一丝动静。
而那个白胖老头则全部心情都沉入了作画当中。
云长生惊奇地发现这个不起眼的院中,设有很多偷窥机关。只见老头同时打开了几个小洞口。
他在画完一张之后,又拿起另一张宣纸来。这次画的却是女子出浴图。此女子不着寸缕。秀雅绝伦的脸上,两唇微微嘟起。使她原本清冷的气质上,反而多了一丝娇媚之意。仿佛正在和情郎弄别扭。
云长生的视力极好,她已经发现小洞中,那老头偷看的正是刚才那些大将军的待妾们。她们竟不约而同的于午间沐浴更衣。
想来是刚才她追她们狠了点,让她们香汗漓淋了。
这个老头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
看他娴熟穿梭在大将军的后院,应该是常做此等勾当才是。
云长生大眼咕噜咕噜乱转。眼里显出坏坏的笑意来。
只见那个老头又画完一张女子出浴着衣图。
画上女子慵懒妖娆,媚意横流,让人无端生出许多的旖念来。
那个女子仿佛要从纸上走出来,却是那个被她摘了头花的丁琼花。
时光从那老头的如花妙笔中流逝。
正午的阳光慢慢向西沉去。
那老头又向一个洞口看去,见那个洞再不见了美人。他大大的脑袋又向其它几个看了几眼。叹了一口气,正待起身收起画作。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迅速伸出,抢过那些画,一阵风逃遁而去。
老头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何人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
他大喝一声,转开全部功力,追了过去。
可他跪在地上,实在太久,这一瞬间暴发,脚底竟也些打晃。
他聚功于目,见到在他前面奔逃的却是一小小孩童。只见那个孩童,身法绝妙,如蝶如燕,在花园中纵跃如飞。
这是哪里来的调皮小家伙。见她在自己所设机关上腾转跳跃,却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避开那些陷井。
他那被长眉遮住的双眼,精光闪烁。他暗暗收回了正要推出的一招风雷掌。
云长生正在前面开展自己领悟的九九八十一式逃遁技。
她眼角余光见后面老头似乎有点气喘吁吁的样子。
不竟一阵得意。
仲孙宜正在想怎么在不伤这小娃娃的情况下,活捉了他。
就听前面的小娃娃,嘴里哼出了一阵古怪的歌。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仲孙宜听得那小童子一遍又一遍地唱。也不竟一阵恼羞成怒。
这是谁家放出来的小孙辈呀。想来浩渺大陆,几个机关大家,也没听说谁家有这么个天姿聪颖的小家伙跑出来历练啊。
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眼力,如此轻功。这小子倒底是什么人呀?
云长生早就盘算好了,就算那个老头是将军府中人,但偷画后院姬妾,总是不光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