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微光泛起。幕诀在幕府门前等着幕歌,二人一碰面,皆是十分默契的提足便走,像是不忍惊扰谁一般。
幕熠在西院习剑,有师父指教,又有佳人相伴,可谓美哉。
幕歌道:“诀哥哥,你再陪我去一趟玘书楼吧?”
幕诀点了点头,道:“昨日二师伯要我转告你不必担忧,玘书楼有他。”其间顿了顿,又问:“你还要去吗?”
幕歌偏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不用了,咱们走吧。”
幕歌心想既然那个“神秘组织”如此关注玘书楼,那她女扮男装之事必定早已被堪破,她也无须过多装束,一身飘逸女装,身负一个小小的包裹,腰间佩玉,行起路来隐约可见一个“玘”字,简单却招摇。
二人走出幕府。
时光有余,江南正好。来玘书楼观赏“斗文大会”的江湖侠士大都选择在此多驻留几日,也不急着赶路,纵是曙光初现,这座江南小城亦是早已热闹非凡。
行在人群中,人们的欢愉与幕诀之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幕歌不禁问道:“诀哥哥,你在迷宗习武的那些日子……会觉得寂寞么?”
“不寂寞。”
幕诀冷眼扫向人群,只见商贩四处,行人交错,嬉笑声、怒骂声、小贩的叫卖声不绝入耳。商户稳居地座,显得颇有底气,小伙计立于门前,时而驱赶着叫卖至此的行商,时而打量着过路的行人。如见稍有顿足者,若是布衣百姓,他自然心不在焉,甚至偶尔投之以鄙夷之色。若遇达官贵人,他则是一脸谄媚的迎进。社会万象,尽显于此。
幕诀皱了皱眉,将目光移至别处。
“诀哥哥不寂寞就好,不过这俗世凡尘也不完全是你如今见到这样。”幕歌抬头看向他,“你忘了?迷宗弟子也是隐于这闹市之中哦,说不定就是这其中哪个商贩呢。”
幕诀听此,眸光不禁放柔了些。
是啊,人生百态,何止于此呢?
“恩,歌儿说的有理。”
二人相视一笑,一路向着沧浪山庄的方向行去。
他们先是走到驿站挑选了两匹骏马,轻轻摸了摸马的脸颊脖子,便翻身而上,疾驰而去。
穿过人群,即是郊野。
时令正入初秋,袅袅凉风,冷露朝凝,幽林穹谷,万籁俱寂。却是未浮秋色,已闻秋声。所谓“大音希声”,就是如此吧。
马蹄过疾,秋色还来不及挽留二人,二人却早已驶远,只剩下飞扬的尘土。
“诀哥哥,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啊。”幕歌心中略有不满,嘟起嘴,显得十分可爱。
幕诀道:“我歌儿想说什么?”
幕歌眸光流转,却是一笑,“你不想知道寻幽剑了吗?”
“我想。”幕诀立即应声。
“那等你追上我再说!”幕歌娇喝一声,纵马绝尘而去。
幕诀愣了愣,亦是扬鞭,骏马飞驰。
幕诀早已追上她,不料女子陡然径行,忽左忽右,幕诀怕伤到她,不敢贸然向前,只得一直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二人一前一后,行了许久。
幕歌目视前方,一脸笑意。幕诀亦是神情未变,耐心地跟着她。
时过晌午,二人总算找到了一处可以饱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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