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和月娃惊震之后,以为李白是故意在说谎,为的是不想择亲。所以,李客就道:“白儿啊,莫和我们说笑了。你若相不中这些女子也无妨,不打紧,隔些时日我和你娘再去帮你寻寻。”
“爹,娘,我没有和你们说笑。”李白下定了决心,打算趁这机会一并道出,故说:“我真的已经拜了堂成了亲,有妻室了。”
“这!”李客和月娃还是不敢相信,但听李白说的笃定,真不像说笑。于是一顿后,月娃问:“白儿,你从匡山回至青莲二月不到,怎就有妻室了?”
“莫不是……”月娃若有所思,接着问道:“莫不是那匡山当中,你还有甚样师姐师妹?然后被你师傅做了媒?”
“爹,娘,这是说来可有些话长。”李白知得此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得坐下来慢慢讲,故看着那些女子,说:“你们还是先设个法子,将这些女子先支走吧,支走我们再细说。”
冇辙子,只得如此。李白暂且先退避开来,李客和月娃好言相道,花了不少气力才终于将这些女子给支了走。当间,不乏有扫兴生气的,也不乏有高兴窃笑的,云云种种。
紧接着一家人就聚在一起坐唴下来,开始说谈李白有妻室这事。随着时息飞逝,李白就从头到尾,含蓄的,去轻就重的,把自己和许蓝仙相识相知,相见相恋,相拜堂相成亲之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李客和月娃听后颇是震惊,也很能理解,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确实只能如此,故夸了李白做的对。但与此同时李客又有些犯愁,因为不管怎么说,许蓝仙的身份都不同于寻常百姓。
“相公,你犯个甚愁?”月娃说:“你不与亲家许围师相识么?这事应该只要说说,那我们白儿就能名正言顺去将许蓝仙给娶回来,安她一名分不是?”
“确是相识,但是!”李客脸上显现出难色,道:“唉!但是这么多年来,都疏远了!”
李客此话所说不假,当年和许围师认识,那是因为曾经经商时路过一次安陆,一面之缘相识了。但李客常年走南串北,没个固定的落脚处,所以也是很少来往。
后来好不容易定居了,那也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突厥,这就更难联系了。后来家中挖出那六甲天书,李客才托人去问了问认识不认识那甲骨字,顺便道了个好,至此以后就再没有联系过了。
不是李客不想联系,而是联系起来实在太过困难。加上当时的许围师还是朝中宰相,为了免人口舌所以也不敢与商甲过多的来往,避重就轻,便如此慢慢的生疏了。
如今发生了这事,李客有些自责,自责自己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与许围师关系疏远。李客心里明白,在殇唐入仕为官的人,地位非常之高。自己家虽是家大业大,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甚也不愁,但始终名落于后,地位不如相国府。若是说白了,就是李家于许家门不当,户不对。
所以李客很替李白担心,担心许围师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再者而言,李客和月娃虽然很开明,容得下李白在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情况下拜堂成亲,但那许围师却不一定容得下。
堂堂相国府的掌上千金,如今竟然和一个商甲的儿子私干不耻之事,这等名声要是传了出去那可不太好。对李客而言的话,别人听了都会说李家,或者是李家的儿子厉害,竟然能把相国府的千金大小姐哄到手。
但对许围师而言的话,那可就难听了。人的口舌,堪比蛇蝎毒辣,定说相国府的种种流言风语。
“白儿!”李客思量一番后,替李白操心道:“此事我们李家得做的妥当些,万不能折了许家面子,不然你这婚事恐难成也。”
李白清楚李客的意思,这半个多月来李白之所以没有开口说,就是知得此事不好办。所以李白在等,等许蓝仙那方的风声。但如今听自己父母一说,李白意识到这等,恐怕也不是办法了。
“爹,你有甚好主意?”李白问:“此事拖也拖不得,不拖也不成,确实为难人。”
“白儿莫急,你的婚事可是我李家上下的头等大事,为父自然会帮你设法解决。”李客一顿,说:“白儿你先这样,先去拟一封书信送给蓝仙小姐,探探她父亲那方的口风如何。”
“嗯。”李白:“孩儿马上去办。”
就这样,李白当即回书房拟了封书信,信中除了各种情话缠绵之外,就是按父亲李客所说探了探口风,问了些可不可以迎亲过门之类的事情。书罢完后,就差人快马加鞭,往安陆相国府送了去。
两地相距甚远,此中得有些日子,李白每日都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进展。终于,几天之后,许蓝仙那方传来了信件。
打开一看,李白即是高兴,也即是不高兴。高兴,是因为此中相思之语暖人心窝。不高兴,是因为从信中之言来说,那许围师似乎并不同意将自己的千金女儿,嫁给一个商甲。许蓝仙让李白莫急,再等等,等自己和许围师再交涉交涉,开导开导。
话虽如此,但李白想不急都难,毕竟若是许围师不同意的话,那自己就还不了许蓝仙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了。所以二话不说的,李白就将此事告诉了李客和月娃,求自己父母帮忙拿主意。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官家儿女,是不会看得上我们这些商甲门户的。”李客心里很是失落和懊悔,失落李白和许蓝仙的事没成,懊悔自己没有入仕为官。
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李客知道失落和懊悔冇甚大用,事情也不是这样子就能解决的。于是乎,当即重拾心绪,对李白说:“白儿,看来此间只有一个法子了。”
“爹。”李白:“甚法子?”
“入仕。”李客:“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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