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天气晴朗。
衙门前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来瞧热闹的百姓几乎把衙门给挤塌了。
官兵们只得关上栅门,将所有闲杂人等挡在门外。
没办法,这件命案太轰动了。
起初以为是张大尺杀妻案,不料现在成了冯珠儿杀夫案。
如此奇案,百年难遇,人人奔走相告,自然都来看热闹,大街小巷几乎空了。
一匹白马挤开人群,哒哒冲到了最前面,两只大马眼盯着公堂。
“哪来的臭马!”
“连一只马都来凑热闹,这案子动静够大的啊!”
张宁默默地扫着尾巴,谁敢靠近它,一尾巴就抽上去,不知不觉,他周身就空出一片区域。
张宁对这个案子也很感兴趣,就像追剧一样,他从头追到尾,总要看看大结局。
公堂内。
两排衙役昂首挺胸地站着,手中持着又粗又长的堂棍。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是一张长几堂桌。
桌上,放着一块发黑的惊堂木,以及四个签筒。
每个签筒上都有字,连起来便是“执法严明”。
“县令大人来了!”
这时,一个身穿官服,方面大耳的胡子男从后堂走了出来,正是凉县的县令。
他看了眼公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在椅子上便熟练拍下惊堂木,“带犯妇!”
“带犯妇!”
衙役传令。
片刻,王虎便带着冯珠儿上堂,林小玉紧紧跟在后面。
因为害怕,冯珠儿浑身都在哆嗦。
林小玉不停小声安慰着。
“威武!”
衙役们敲着手中的堂棍,口中齐呼。
或许因为今天人多,口号也喊得格外响亮。
“堂下何人?”县令按部就班地喝问。
“民女冯珠儿,叩……叩见大人!”
冯珠儿战战栗栗,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冯珠儿!”县令看了一眼案卷,冷笑一声,“谋害亲夫,杀人潜逃,你可知罪?”
啪!惊堂木落下!
吓得冯珠儿手脚发抖,额头满是汗滴。
“民女……民女有冤!”
“取证物!”县令喊道。
一个衙役将那两件血衣和匕刀拿了上来,放在堂中,请县令过目。
“两件衣服是你和你相公的,可只有你相公的衣服上有刺口,与凶器洽和,”县令扫了眼,叱喝道:“冯珠儿,你谋害亲夫,物证确凿,还不速速认罪!”
“相公的死,的确……的确和民女有关系,但民女绝非有意谋害,实在是……是……”冯珠儿急得快要哭了,在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下,更加笨嘴拙舌。
“哼,在本官面前还敢狡辩,先打你二十大板,看你招是不招!”县令在签筒中抽出两支红头签,扔在堂上。
衙役立即冲了上去,摁住冯珠儿。
冯珠儿呜呜大叫。
“慢!”林小玉伸手,挡下衙役,“县令大人,怎不听冯珠儿解释就动刑!”
“你是何人?”县令皱眉。
“林小玉!”林小玉朗声道,“这件命案就是我发现的,其中缘由我一清二楚!”
王虎也上前禀告,“县令大人,林姑娘乃是证人。”
县令摆了摆手,“有话稍后再讲,本大人的刑签已经落下,除非它自己飞回来,否则非用刑不可!”
“用刑!”
然而他话音刚落,地面上那两支红头签却是骤然飞起,如同被线拉扯着,轻飘飘地回到了签筒之中。
县令眼睛一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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