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寿问道:“为什么回去一看孩子就会知道?”
癞痢头道:“那恰克图是胡人,而何二是汉人,差别这么大孩子自然就看得出来是谁的了。”
阿寿又问道:“那如果孩子是何二叔的,那恰克图会不会杀了她们?”
老板娘道:“这倒不会,默拓毕竟是第一大汗,而且恰克图几十个子女的人,应该也不会在乎多一个是不是亲生的。胡人对这个没汉人这么介意。”
老板娘又问道:“小三子,那后来呢,何大何二哪去了,小四小五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大唐?”
“师父不让回。从碎叶城跟随我们的人还有三百多,跟着恰克图的追兵玩了一年多的抓迷藏,就剩下不到五十人了!”
时间回到前年,离碎叶城五百多里的一处荒村,何大为几名伤病包扎好伤口,走到老道士的面前,静静的看着老道士教训徒弟。
老道士指着夜空里一颗跳动的星星,对着七岁的小五道:“看到没,那颗就是你的命星,命星随人,你要是再这么顽劣,命星随时都会掉下来,就像那流星一样。流星是什么下场,你知道的!”
小五吓得连忙缩在毯子里一动不敢动,唯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颗星星,似乎在祈祷它千万不要掉下来。
何大道:“主人,小三年龄还小,您这样调教,会不会过了点?”
老道士眉目一挑,道:“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专门调教小三?”
何大不解,问:“难道不是?”
老道士恨铁不成钢,骂道:“你这榆木疙瘩,小三子今后的主场不在这里,他只要对西域有这个过程和认知就好。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你们兄弟,让你们熟悉胡人的战法和地形,对你们今后有好处。”
这番话别说是当年的张三,就是现在的张三,也不不明所以。
雷震却大赞:“小三子,你师父是有大智慧的人。哎呦,要是我在就好,学了这一手本事,那就大有作为,定能一展胸中抱负。”
“别打岔,后来呢?”
众人一致打断了正在抒发豪情和理想的雷震,追问着。
“后来我们离开了回纥的势力范围,去了漠北,进入了契丹人的地盘。”
“前年十二月,遇到一队契丹皮室军,何大叔领着十几人引开了契丹军,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何大叔了。”
“去年十二月,遇到一个超大狼群,何二叔带领十余人引开狼群,我们逃了,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何二叔。”
众人一阵伤感,默然无语,也不在催促张三。
只见张三喝了一碗酒,继续道:“今年五月初五,端午节这天,在敦煌城吃了一顿上好伙食,第二天我醒来,身边就剩下师父一人。小四小五和最后的十二人都不见了。”
“他们去哪了?”
张三摇头道:“我不知道,师父只说将小四小五送人了,送到哪里,送给谁了,师父都没说!”
“师父带我在拢右一带到处闲逛,一个月前突然马不停蹄的带着我赶路。前天在终南山师父还好好的,谁知道一觉醒来,师父就死了!”
张三再也忍不住,伏桌痛哭起来。亲密的一大家子人,到最后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说到伤心处,如何不落泪。
老板娘将张三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心疼不已,毕竟小三子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
众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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