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回去的时候,路过程绪的军帐,他掀开门帘走进去一看,只见程绪趴在一张厚厚的羊毛皮褥子上,正聚精会神地拨拉着一只紫檀木制作的小算盘。
刘旭走过去,好奇地问:“程先生,大军围困方城已有数日,而今久攻不下,先生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有公子在此筹划,绪有何忧?”程绪说话连头都未抬。
刘旭被他的一句话堵得直翻白眼,话说,这家伙自从来到了刘旭的军营里,呆了几天后,就再也不提什么劝谏之事,每天就是研究他手里的那个小算盘。
“先生,你说公孙瓒现在在想什么?要是按他的脾气,早就该来偷袭我军的大营,为何这么久都还没有动静?”
“公孙瓒的心思,某又如何能知。”
刘旭一阵无语,他上前一把抢过程绪手里的算盘。郑重地道:“先生,这几日,我心里一直觉得很不安。我料定公孙瓒肯定会在某个夜里前来劫营,可是一连数日,都不见动静,还请先生帮我分析一下公孙瓒现在的想法。”
“他在等。”程绪语气很笃定地道。
“等什么?”
“等起风,最好是起西北风。”
“哦?”刘旭摸摸下巴,瞬间就明白了程绪话里的意思。
“公孙瓒此人性格暴烈,好勇斗狠,按他的性格来说,我军新至那晚他就会带兵出城偷袭,可是他没有来,那就是有人在给他出谋划策。让他等待风起之夜,发起火攻。我军营中多为郡兵,若遇火攻,必然会引起炸营,到时,他们便可轻松地一战而胜。”
“很有可能,想不到公孙瓒的军中还会有如此足智多谋之人。”
“呵呵,二公子,如果某所料不差的话,此人便是从主公这边叛逃过去的前幽州从事公孙纪。”
“啊!会是他?”刘旭闻言撤底无语了,这不是搞笑嘛!大战之前,自己这边的谋士叛变跑去帮敌人谋划去了,自家的老爹可真是够失败的。
“先生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为何不早点说,害得旭天天熬夜值守,白白担心这许多天。”
“公子此言差矣,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兵法云,虚虚实实,若是我告诉公子,让您放松了警惕,而公孙瓒又突然跑过来偷袭,那岂不是误了大事。”
“先生说的对,旭受教了,唉!本公子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防御作战,太憋屈了,希望还是能早点起风吧!”
解决了心底的困惑,刘旭压抑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先生早点休息吧,旭告辞了。”刘旭和程绪客气地道别,将算盘还给他,然后迈步来到门前,掀开门帘径直往外面走去。
门帘挑开,一阵冷风直往他的脖子里面灌,刘旭缩缩脖子回头提醒程绪道:“先生,起风了,你注意点,多盖…”说到这里,刘旭突然愣住了,
“起…起风啦,起风啦!”刘旭抬头看向军帐外面的旗杆,哈哈地笑起来。
“先生,起风了,是北风。”刘旭回头对抬起头好奇地望向自己的程绪大声地喊道。
程绪这时也惊醒过来,他伸手掀掉盖在身上的毛皮褥子,外衣都没穿,就从榻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前,神色激动地看向营外的旗杆。
“好!太好了,成败就在今夜!”程绪扬着头看着旗杆上飘荡的旗织兴奋地道。
…
“成败就在今夜!”方城之内,公孙纪对公孙瓒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公孙瓒立刻下令,让他剩下的一千二百骑白马义从今晚早点休息,夜里子时集合,饱餐之后,子时三刻出城劫营。
…
刘虞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对着桌案上的饭食、菜肴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大军屯于坚城之下,进退不得,让他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前长史魏攸的遗言:“内和公孙瓒,外御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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