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加班到了十点多,高浩去包装区域看已生产数量,却已经够了数量。吕大雄也走了过来,低声说:“先不要把够数的消息通知出去,昨晚阿伟过来查卡,估计今晚还会来察看,我们先报今天包数的数量,后面生产多了的,留到明天的数量。”
打数的员工点点头,在拉尾的白板上记录了当天包数的数量。
过了没多久,有五六个员工搬了宵夜餐回来,是两三个大胶箱装的饭盒,还有几箱菊花茶。
接着,三个拉长过来分别把饭盒和菊花茶分发下去。宵夜餐还是炒米粉和炒河粉,打工仔工作量大,吃这个抗饿,味道还大众化。
大家肚子饿了,都端起饭盒吃了起来。
有好些人吃了两口,感觉难以下咽,就骂了起来。好在有人带了辣椒酱,都围着去抢辣椒酱,这才终于少了很多骂声。
骂声才刚刚平息,从一墙之隔的隔离车间却传来激烈的吵闹声。大家都端着饭盒站了起来,有些人还端着饭盒从门口走过去。
高浩和吕大雄也走过去那吵闹的隔离生产线,只见那生产线的装饭盒的三四个胶箱里一片狼籍,饭盒给扔得七零八落,有大量的炒粉都散了开来,落在位子上地上,遍地油渍。
有个穿着科文衣服的人在指着那几个箱子说:“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你不吃可以呀,怎么乱抛乱丢呢?”
站在他的对面的却有二三十个工人,有男也有女,手里全空着,明显就是他们丢弃的炒粉。
为首的一个男工人气愤的说:“曾哥,你看看,我们吃的是什么!以前吃的是五元的炒粉,有点青菜,也有鸡蛋,粉都相对白一点,你现在看看,青菜没有鸡蛋也没有,你再看看这米粉,通体黑黑的,谁敢吃,谁吃了都不知道以后怎样死!”
高浩端起还没吃的炒粉,仔细的一看,果然和以前的不一样,确实黑黑的有点可怕,吓得他“呀”的一声,也把手上的粉也丢进那胶箱里。
那科文脸色铁青,没法出声。
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好多其它的车间都吸引了过来,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说现在的粉确实很难吃。
有个员工站了出来说:“难吃都算了,别昧着良心把人骨头都吃了。本来就六块钱的宵夜,却整成了三块钱的东西出来让大家吃。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吃了好久感觉不对了,然后我去外面的炒粉店查了,有两三家大排档的店铺老板说最近炒了不少的三元钱的炒粉,他们要赚钱,三元钱让他们怎么炒,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接单,毕竟单子不小,只好降低入货成本,粉用最低劣的,蛋肉和青菜都取消了最后就炒成这样子。嗯,都当我们是奴隶了吧!”
这时木经理和李总管都赶了过来,李总管拨开人群,俩人走了进来。
李总管问:“这些是谁丢弃的?赶快自己收拾起来,要不个个都要受罚。”
人群中一阵骚动,好多人都举了手起来,都说是他们丢弃的。
李总管显然没想到民愤居然这么大,就问:“为什么不吃呢?不吃可以,那麻烦大家把它收起来,我按原样退回给大排档。”
他这话直接把他自己说了出来,意思就是说是他找人家炒的。
这时人群中大都停止了嚷嚷,都怕他的官威,全部静了下来。
木经理这时才开腔说:“好了好了,事情都过了,这就全部收拾好,吃完就全部继续生产吧。”
有人看不过这事就此草草收场,说:“就这样算了!说得倒轻巧,按这样说以后还得吃这三块钱的炒粉吗?我就打算不干了,我以后也不再吃这偷工减料的炒粉了。”说完,他也把手上的饭盒狠狠的扔到那些胶箱里。
围观的人见有人反抗,就个个都把手上的饭盒纷纷的扔往胶箱里。那胶箱装不下,就掉到了地下,炒粉里的油漏了出来,地板满地都是。
有些人手上没有了饭盒,就把手上的菊花茶扔往胶箱里。
木经理的脸色一下子青了起来,但是眼见人人都怒气难消,也不敢多说半句责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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