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悄悄爬上了树梢,天际一片橙黄,睡醒的鸟雀在枝头跳来跳去的叽叽喳喳的叫唤。仿佛在有意提醒他们,留给他们调查的时间不多了。
林苏青在四周的田埂上走了几个来回,判定大黑狗尸体所在的地方为最北,是在一片刚播种不久的萝卜地里,并且躺在这块萝卜地的最向阳的地方。这块萝卜地太靠北边,光照不大好,土壤贫瘠,庄稼作物因而长得不比邻家的茂盛,但是不见寸草,也没有病害,可见这块农田的主人侍弄得很是用心。并且根部的肥料很厚,应当是三日之内浇灌的。
“喂!那边是谁?”
宁静的早晨忽然被一道老汉的声音打破,林苏青与狗子循声望去,一看是两个老汉,一个扛着锄头,一个肩挑两桶,扁担的两头都压了下去,看上去沉甸甸的。
“老人家,是我,一分堂掌柜秦且!”林苏青扬起嗓子爽朗的报上自己的化名,声音在清晨的田野间显得格外清亮。
扛锄头的老大爷颤颤巍巍地走出两步,伸长了脖子抻着嗓子问道:“什么?谁?”
“秦且!”
“什么亲切?”
“秦且,一分堂”
“什么糖?”
“唉呀你个老头子,人家说的是一分堂,那是一分堂的人。”肩挑两桶的那位年纪较之稍轻几岁的那位大爷连忙道,“好像是一分堂的掌柜。”
“哦一分堂啊,我当然知道一分堂。”被老伙计先听出来,那位扛锄头的老大爷还挺不服气的,“他当然是一分堂的掌柜,他们一分堂就掌柜的是汉子,我还知道他们的账房是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他们堂里还有个小丫头。”老大爷摆摆手,“那丫头不会说话,上回崴了脚都没吭一声,爬起来也不让人扶,是个犟丫头嘞。”
“你怎么知道人家丫头崴了脚不让人扶?”扛锄头的老伙计转身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亲眼看见的,我那日赶场,她就在我跟前崴的,一跟头下去我还以为是给我拜年呢!”
“你这坏老头。”
他们竟就这样聊了起来,把刚主动报了家门的林苏青晾在了一旁。直等到他们聊着聊着忽然回过神来,还有个小子呢,于是那挑桶的老大爷又喊道:“一大清早的你不在店里,你上这儿来干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嘛,一分堂的掌柜的不是经常到处跑吗。”
“你才废话,你难道不知道啊?”挑的老大爷神情忽然严肃,“他们一分堂干什么活计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那扛锄头的一听,顿时愣了愣:“不对呀……一分堂的掌柜在这里,难道……”
敢情村民们将他当成了灾星,林苏青连忙拱手,是赔礼也是请礼,恭敬道:“二位老人家请留步。”
田埂交错,他抄着近道小跑到两位老头子的跟前,还未跑拢迎面就是一股臭气,跑近了才看见,原来那位老大爷挑的……是一桶黑粪,俨然刚从化粪池里打出来的。
小跑两步本来不喘,可是他不自觉的憋了气,忽然松开不由得就传了两口,令那两位老头子一顿嫌弃,接连感慨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壮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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