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春梦啊?哪里吵啊?我怎么没注意。”四哥还晕乎乎,半睡半醒。
“春梦,等你大点就知道了。就在那边商业街上,上午的早市早过了,这会怎么这么吵啊,你去看看。”
“好像是挺吵的,我过去看一下。”四哥现在才从白日梦中醒过来。
加快脚步,走近一看,合作社门口站着很多人,但没有围起来,只见两个人在干架呢,一人抄着棍子,一人赤手空拳,握紧拳头摆着架势,肩膀有点灰,看来已经中了棍子。
四哥仔细一看,那赤手空拳的人不是王权利嘛,他怎么会在这里,耍横都耍到镇上来了,那不是找死,就他那点功夫在差不多年龄的孩子面前显摆显摆还差不多,到镇上,高手如云,不吃亏才怪。
而另外一人,不是别人是镇上出了名地痞无赖,徐晓飞,年龄虽不大,十六,还在镇初中就读,但此人生性好斗,有事没事喜欢找人打架,到处惹是生非,就连学校老师也敢打,学校早想把他开除,可碍于他母亲好说歹说,才留在学校里。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他的名头不仅在学校里,十里八乡的乡亲都广为流传了。
四哥是通过老三知道的。老三说他们学校有哥地痞,经常在学校和别人干架,有次还把老师给打了。四哥听了很是气愤,没想到有比王权利还要可恨之人,王权利在学校再无赖,但也不敢打老师,连老师也敢打,是什么人啊,这么狠。
四哥心想,今天他们两个狗咬狗,有好戏看了,让他们咬去吧,咬得越狠越好,咬死一条才好,像他们这种人,都不算人,就是一条疯狗,咬吧,咬吧,打吧……
“你敢打老子,你反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王权利眼看吃了亏想打回来,他哪是省油的灯,有仇必报的主。
“嘿嘿,爷爷今天就打你了,怎么了,就你个小地方的蛤蟆,还想到这里耍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呸,这里是爷爷的地盘。”徐晓飞嘴上更狠,还吐了一口痰。
这下可把王权利激怒了,他哪有受过如此之气,脸色憋得通红,咬紧牙关,捏紧拳头,朝徐晓飞冲击过来。
徐晓飞赶紧抡起棍子打过去,打中王权利的头,可王权利像练过铁头功一般,都不觉痛,被打之后,更是像发了疯的牛一样,横冲直撞过来,“啊,啊,我和你拼了。”
围观人群也随之骚动起来,“奥哈,”大家仿佛在看大戏,又或者在看武打电影,精彩极了,可谁都没有去劝架的冲动,让他们狗咬狗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狗,他们打得越凶越好,打死也关我们什么事。
四哥也像看大戏一样看着,他比人群更希望他俩打得狠一点,不关精彩,更解恨。
此时王权利捉住徐晓飞棍子一头,然后快步上前,在徐晓飞太阳穴重重一拳,“啪,”力道之重,可想而之,是被逼出来的,人如果被逼急了,吃奶的力气都会使出来,可比以前打四哥时的拳力重得多,最起码多三层功力,铁拳的威力不是吹的。
徐晓飞当时便觉得头好像要裂开一样痛,继而眼冒金花,一时都蒙了。
王权利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抡起拳头,狠狠地朝他头和胸口招呼过去,“叫你跟我斗,叫你跟我斗狠,打死你,打死你。”
徐晓飞蒙了,还没回过神,牙都被打掉好几颗,鲜血从口中流出,惨不忍睹。
“奥,”人群开始担心起徐晓飞起来,这样打下去还得了。
四哥更是希望徐晓飞快点醒过来,快点啊,这么没用啊,起来打败王权利,快点起来啊!如果让他选择谁打败谁的话,他更希望徐晓飞起来打败王权利,徐晓飞面前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目前压在他胸口的大山是王权利。
徐晓飞头动了动,终于回过神来,可发现自己已经被打得很是狼狈,且口冒鲜血,气不打一处来,意欲挣脱王权利,可王权利用膝盖死死压在他的肚子,拳头还不停地向他招呼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挣脱不起,想起自己口袋有把小刀,这是他平时用作防身之用的。
摸出小刀,本能地向王权利腿上狠狠地刺了几下,狠狠地,刺的很深。
“啊,哎呦,”王权利顿觉疼痛难忍,后退好几步,一看腿上已是鲜血直流,撕心裂肺地疼痛,用手压着腿,又腿了几步,出现这种状况是王权利没有预料道,居然用上刀了,那是要闹出人命的,以前他跟别人打,顶多用棍子打,拳头打,未曾用过利器,而他却用上利器,比我还狠。
王权利一时蒙了,这是他未曾见过的场面。
徐晓飞见王权利后退,借势起身,用手擦了擦口中的血,并吐掉嘴中松动的牙,挥动小刀朝王权利杀过来,“跟老子耍横,老子今天不灭了你,我就不在这地界混。”
徐晓飞打架不是特别厉害,也没像王权利那样受过训练,但他心狠手辣,打不服,你狠,他比你更狠,更不怕死,所以大家都忌惮他。
“杀人啦,杀人啦。”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怕死的人纷纷跑到店铺里面去躲,身怕伤到自己;不怕死的,还津津有味地看着,难得一见啊。
有人劝道:“晓飞啊,不要拿刀,那会出大事的,快听伯伯的话。”
“快放下,会死人的。”
“杀死他才好。”四哥却喊了声不符合气氛的话。
王权利听到这话,用眼神狠狠地瞄了他一眼,意思说,你小子以后给我等着。但他顾不上四哥,徐晓飞挥刀飞奔过来,他只有逃的份,腿被刺伤了,一瘸一拐地逃,没有人帮他,像条狼狈的狗一样逃。
可这样逃,怎么逃的走,徐晓飞稍一加速就追上王权利,眼看举刀就要朝王权利后背刺去,忽然“砰”一阵震耳的枪声,像晴天霹雳打破宁静的天空,打破徐晓飞举刀的冲动。
“住手,徐晓飞。”
徐晓飞立马回头看,这下完了,镇上的公安来了,又得蹲板房了。
而王权利刚好借机跑出去好几步躲避后,也回头看,见是公安,揪着的心终于落下,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加速跳个不停,出气也是大口大口,“好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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