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胤打小就对商业有浓厚的兴趣,而且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要不然王家也不会让只有十五岁的他执掌王家产业。他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
朱由榔看着自信满满的王佳胤道:“那你说说有什么问题?”
王佳胤昂首挺胸道:“从账簿上看,无论是梧州、桂林、广州,还是浔州、平乐等府州,作坊分配的肥皂、香皂数量都太过平均。要知道,广州、桂林的富裕程度和浔州、平乐是有着非常大的差距的。我就来自广州,那里富商不说遍地走,但由于香皂物美价廉,人们更喜欢香皂,这儿点小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并不算什么。香皂的利润更大,我认为对于富裕的府州,香皂更应该多多益善,尤其是江南地区。”
朱由榔啪啪鼓掌道:“你说得不错,非常好!现在本王正式任命你为作坊的坊主。”
“遵命!”王佳胤神采奕奕道。
朱由榔也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个小舅子确实有两把刷子,自己或许有超越古人的稀奇点子,但就做生意而言,自己还真不擅长。朱由榔将作坊生意交于王佳胤,依靠他的商业头脑,赚钱速度想必会加快不少。
朱由榔又少了一块儿心病,心情舒畅多了。
这两日,朱由榔基本上全部和长史陈思恭探讨学问,话题最多的还是关于徐光启。
在和陈思恭探讨了徐光启的一生,朱由榔感叹道:“真希望我大明的官员都能以徐少保为榜样,多学些经世致用之学,为大明百姓谋福祉,少些蝇营狗苟!”
陈思恭和朱由榔熟络起来后,越发觉得朱由榔不凡,没有大明藩王的嚣张跋扈,待人处事和蔼和亲,而且不耻下问,更重要的是陈思恭看得出朱由榔是真的关心大明底层的百姓。
陈思恭毕竟当过知县,对朱由榔的感叹深有感触,道:“殿下说的极是,如今的大明程朱理学盛行,大多士子只知穷嚼蛆,好不容出易出了个主张知行合一,致良知的阳明心学。可阳明公死后,阳明心学四分五裂,分为多个流派,相互攻讦,争先建造书院,到处讲学,这哪是一个士人该做的?”
朱由榔听到陈思恭提及书院,脑海中马上浮现明末著名的“东林书院”,心里厌恶之极,恨恨道:“圣贤用经书垂训后世,国家以经书教育百姓。书院那群混账标榜门户,聚党空谈,一无是处,真正做学问的人,应将平日所学的经书义理,笃实讲求,躬行实践,不惧荣辱,奋勇向前。只说不做,他们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陈思恭不知朱由榔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火,如此厌恶书院,直言他们是一群废物。
陈思恭觉得朱由榔太过武断,道:“殿下,书院中确实有不少害群之马,但也不能否认,还是有不少有识之士的。”
朱由榔反驳道:“大明如今内忧外患,真正的有识之士应该想办法解决困境。流贼因何而起,还不是连年天灾,田地绝收,外加贪官污吏压迫百姓,致使百姓无路可走。天灾不可敌,但甘薯耐旱、耐贫瘠,而且高产,如此利国利民之物,为何那些有识之士不学徐少保去推广?”
陈思恭看着气呼呼的朱由榔,一时语塞,这其中的原因太多了。一方面正如朱由榔所说,太多的官员只会说大空话,确实不做实事;另一方面,大明又有几个官员能够放下身段,如徐少保般亲力亲为。
朱由榔发泄了一通,心中郁气少了不少,歉意道:“陈长史,本王刚刚失态了。”
陈思恭理解朱由榔的心情,拱手道:“殿下也是心系百姓。”
朱由榔道:“长史,本王想出资在梧州修建一座学院,专门教授西学、数学、机械、水利、农学等实用之学,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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