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眼神向大堂方向一瞥,面目平静,“来屋里说吧。”
进屋后,向榕将门窗紧闭,县太爷并无嫌隙和顾虑的端坐在椅子上。
向榕转过身,眉头一皱,将关于尸傀的事全盘托出,就连面具人也一并说出。
期间县太爷面目冷静,毫无动容,这倒是向榕没有料到的。
“恩,对此我无能为力。”县太爷像看破生死一般,说出这么一句话。
向榕顿时呆若木鸡,他觉得县太爷听完后,至少也要惊讶一下吧!
其实县太爷已经从一只耳那里得到了消息,刚听到时,确实很震惊,也很怀疑。
但一只耳却笑着回道:“你以为我整日只待在这小小的井弦县里孤陋寡闻吗?世界太大,无奇不有,更何况那东西是我亲眼所见。”
所有人都不知道县太爷去找了一只耳,县太爷也有自己的苦衷,他深知县里每一个人的能力,尽管他多年不主事。
巩典史和赵捕头是县衙里武艺最高强的两个人,却接连被这个“凶手”击败,他不得不考虑对手的来头,是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而县里又恰恰有一只耳这万事通,他怎会不利用,但真相总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他所面对的,真的是他不能挑战,不能匹敌的。
而一只耳也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看不出目的,或者还没到县太爷该知道的时候。
县太爷苦笑,自己的晚年怕是不能善了了,既然如此,那就顺应自然,逆来顺受好了,就算哪天被杀了,自己也要死在这公堂之上,要对得起这身官服,也算是为陈年一些难以启齿的烂事赎罪了。
县太爷站了起来,刻意的理了理身上的官服,又摆了摆头上的乌纱帽,淡然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可是一切都没意义了,我们就像天上的燕雀,只该顾着自己能不能填饱肚子,至于会不会被老鹰捉走,那不属于你该考虑的。”
向榕看着县太爷洒脱自在的迈出屋门,眉头渐渐紧锁,知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他们等着被宰被杀?
他哀叹一声,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日落时分,向榕顺着一条小路往家走,过了一个拐角,眼前惊现一个裹着黑布的人,那人从头到脚都被黑布遮掩着,看不清外貌。
他不自觉的握向腰间的腰刀,这人的装扮他熟悉,上一次遇见,就是一只尸傀躲在下面!
气氛突然冷凝,空中的热流渐渐被抽走,一股股寒意划过向榕的脸庞,他不断调整着呼吸,相比上一次,他的内心更加沉稳,也更有底气,尸傀不是不可击败的,刀剑之下也可伤害到它们。
向榕缓缓拔出腰刀,刀身与刀鞘之间的摩擦声穿过冷凝的空气,他与对方之间似乎被切割成了两部分,向榕周身愈加炽热,而对面依然冰冷。
裹着黑布的人在向榕死死的注视下移动了两步,他身后现出一具尸体,向榕眼皮一抽,是一具女尸,即使隔着几米远,他依然看清了那女子身体干瘪,皮肤失去红润,腊黄褶皱犹如黄纸,和尸傀的样貌极其接近。
“你杀了她?”
向榕刀已完全出鞘,横在自己身前。
他难忍心中伤痛,明知对方可能是尸傀,还是问了话。
果不其然,对方一动未动,丝毫反应都没有,基本可以断定它就是尸傀。
贸然出手是不明智的,尸傀往往结伴而行,这一次对面又隐藏着几只尸傀,他不得而知,而且那面具人果真没有走,还留在这井弦县,面具人的目的倒底是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
越是了解,就会越加谨慎小心,裹着黑布的人突然俯身提起脚下的尸体一跃而上,跳到围墙上企图逃走。
向榕失了先机,没想到它会逃走,但他也看清了它的面目,黑布在跃起的瞬间向上飘起,尸傀标志性的面孔露了出来,红油彩,上面还涂有字,只是什么字他没看清。
向榕两步合一步,紧追不舍,尸傀抱着一人,速度被拖慢,眼看就要被向榕追上,两侧却窜出两只同样裹着深色布的尸傀。
他眉眼愤恨一瞪,脚下一用力,停在两只尸傀前,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只尸傀抱着女子尸体遁走。
拦住他路的两只尸傀与他互相对峙,腰刀在余晖的照耀下闪着淡淡的红光,再去追那尸傀是不可能的了,眼前的障碍才是最重要的。
两只尸傀不约而同向向榕扑来,四只明晃晃的匕首从布下刺出,向榕身子猛地向一只尸傀靠去,同时横刀接住它刺来的匕首,另一只尸傀两只匕首紧接而至,他又突然撤掉重心倒在地上,躲过那一刺,紧接着滚了两圈,一手撑地半起,单膝跪地,目光炯炯,横刀在眼前,一阵轻风吹过,划过锋利的刀刃分成两股,抚在面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