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抬起独轮车,面上还有怒意,刻意露出厌恶的表情瞅向角落里的乞丐,只是碍着向榕的面子没有发作。
小贩摇头叹息,“这些乞丐就像是无缝不钻的蟑螂,不仅看着恶心,背地里还尽干些丧良心的事,你就袒护他们吧,迟早有一天县里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向榕只是淡雅的笑着,目送小贩离去,他深知县里面的人很反感这些逃荒者,视他们为蛀虫,甚至瘟疫的携带者,很多人认为他们应该被驱逐出去。
只是这些在向榕看来都是无中生有,夸大其词的说法,最开始不知是谁引得头,使得众人趋之若鹜,渐渐开始无故迁怒于县里乞丐。
向榕一直见不到那两个人,眼睛瞥向筐内,窝头已经没了热气,变得僵硬,拿起后触感像是摸在了石头上。
或许他们不会来了吧,从午时开始,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熟悉他的都会伸手和他打个招呼,上到九十九老妪,下到刚能记得人的黄口小儿。
这县里最繁华的街道就是衙门前这条街道了,具体名字不祥,大家约定俗成叫它衙门街,衙门街上两旁既有商铺也有人家,拐角胡同里还有一家私营妓院,天高皇帝远的地,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没那么多忌讳,就比如这妓院的名字,起的极其露骨夸张,叫“骨上骚”,县里的人把骨上骚里的妓女统称为骚子,粗鄙之语,那些京城里的文人墨客若是见了,只怕当即便会破口大骂,“有辱斯文,有辱道德伦理啊!”
在这穷乡僻壤,除了衙门里的人文学水平高点外,衙门外几乎清一色布衣白丁,功名最高的人只是一个秀才,还已经年过六十了,再向上考功名,难如登天。
向榕一直跟着他师傅断臂男学习,考功名的能力虽没有,但看书识字还是没问题的。
他渐渐失去耐心,心情低落的返回衙门,心里空落落的,一直惦记着没来的那两个人,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而不能来。
刚刚那个年轻衙役手持扫把而出,迎面撞上魂不守舍的向榕,他面上不悦,“你怎么才回来,窝头发完了?”
“没有。”向榕目光黯淡,不情愿的笑了笑。
年轻衙役迈出大门,摇了摇头,“懒得理你。”
向榕回过头看他,苦笑道:“要我帮忙吗?”
“不劳您啊,对了,付捕头刚才好像在找你。”
年轻衙役拿着扫把漫不经心的清扫着衙门口前的污物,两只手臂松软无力,刻意在偷懒。
向榕看在眼里,苦在心里,他面部纠结,想去提醒他,纠正他错误的做事态度,可是又怕被他责怪,训斥,最终郁郁不欢而散。
“你找谁?”
年轻衙役歪着头看着眼前一怪人,怪人身披一件又厚又长的斗篷,斗篷从他的头覆盖到他的脚,致使面目,身形皆不可见。
向榕也同时看见了怪人,纠结的面孔瞬间消失,一脸狐疑的看向那怪人,还有那被隐藏起的面孔,心惊不已,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跟着断臂男的十一年,整日修练武艺和各种技巧,一般声响瞒不住向榕。
一些习武之人会要求门下子弟耳聪目明,虽不至于拥有千里眼,顺风耳,但也要求不聋不瞎,眼可观六路,耳能听八方,人人相传开封府里有一人,肉眼可数百米外人脸上的痣,耳可听三米内铁针落地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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