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日曹昂令西凉军雷叙承销大汉国债。雷叙却趁机横征暴敛,搞得宛城中民怨沸腾。但好在那个国债里说明了一个月便还,也有利息,并且还有南阳望族张机签字作保,即使强买强卖,百姓也便忍了。这里有个从河东逃难来的士子,叫做杜畿的,十分精明。那日在府门听得吏员们议论国债已然承销完毕,开始对账后,当即便花了些钱买通计吏,查了账簿上自己的国债金额。这一查之下,竟发现账簿上与杜畿手上的国债券对不上,杜畿手上有十张国债券,而太守府的账簿上,却只有三张。知道消息的河东老乡纷纷托杜畿查看,这才发现账簿中生生竟缺少了七成的钱。事情爆出来后,河东人聚集在太守府前,大肆喧哗。等曹昂知道消息,赶过来时,几乎半城的百姓都围在太守府前,要讨一个说法。
“七成?”曹昂听到消息,暴怒而起,“我想到过两成,若是两成,我就当没瞧见,这本息我也出得起;我想到过三成,三成也就罢了,这一趟若能顺利,三成也可以。好嘛!七成!七成!只给我留了三成,利息还让我付,骂名让我来担,倒着三七分,是欺我曹昂年少吗?”
曹昂先令负责此事的曹军三百军士并那个军侯李廓全数绑了,又亲自带人,冲入西凉军营,将西凉军营屯长以上军官全数绑了,一并押到太守府的平地上。这时曹洪已将南阳太守府中的所有吏员不拘大小不拘全数绑来。几百人分成三部分,乌压压的跪在地上。
“雷叙,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我不清楚啊!”雷叙急的满头大汗,七成?打死他也不敢贪墨七成。雷叙是曹昂亲手捉的俘虏,见过曹昂如何像杀小鸡一样杀掉在西凉赫赫武勇的张绣,心中对曹昂实在是万分恐惧,这一次,他只从中拿了一成的利,大部分还分给了西凉的军官。
“公子,我是拿了,但我只拿了一成,分给手下兄弟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啊!那是七成啊!七成啊!借我雷叙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李廓,”曹昂厉声喝道,“你来说!”
“公子,曹氏厚遇,李廓心中知道。李廓对不起您,也对不起死去的曹司空,今日之事已发,李廓有死而已。”
李廓说完,上下钢牙一咬,把舌头咬作两截,用力吞下,挣扎了几下,双目突出,就此死了。
这时郭嘉过来,走到曹昂面前,低声说道,“主公,已经清点过了,库房的钱,是账簿上的一倍。”
“那就是还有六成,不见了三成。”
“三百万的钱。”
“吏员呢?”
“少了两人。计吏焦宇,司库王勇。”
“这两个位置虽然关键,但做不的主,”曹昂冷冷向眼前的三百人望去,李廓的死尸就横在前面,周围是无数围观的百姓。曹昂心中如电一般快速转着,曹昂想过会有贪墨,也准备到时就杀了雷叙平息民怨,也一并立威,但李廓说也不说,就咬舌自尽,让曹昂知道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背后或许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在运作,如今这里有几百人,还有逃走的那两个吏员,短时间是无法问出什么来了,其中秘事,也不能轻易让百姓知道。如今群情激昂,民心激荡,必须以雷霆手段快速处置,以尽快平息民怨。
“雷叙,本帅信你重你,将这开天辟地以来的大事交给你,你竟然如此对我,”曹昂提着马鞭走到雷叙面前,一鞭子抽下去,雷叙惨叫一声,“公子,我真不清楚!”
“来人,雷叙贪墨国债,罪不可赦,先打三十鞭刑,三日后问刑!就在这里打!让百姓们都看着!”
“诺!”
“公子,我冤啊!”雷叙还在那里申辩。
曹昂对着周围百姓拱拱手,说道,“各位宛城的父老乡亲,我是南阳太守曹昂。太守府发行大汉国债,本是想与宛城父老共享富贵,不想有奸邪小人从中舞弊,贪赃枉法,将一件利国利民之事弄成了如此丑事,曹昂有失察之责。今日之事,三日内,曹昂会给各位父老乡亲一个满意的交待,现在,请各位父老乡亲拿着国债券,去太守府重新登记。我曹昂今日在这里,与众位乡亲父老承诺,不管太守府的账簿上是如何记得,只要你们拿的是有国债券,我曹昂,就一定按时兑付本息,一个钱也不会少了!”
“好!”
“好!”
在雷叙的惨叫声中,百姓们纷纷为曹昂叫起好来。
“今日之事,是曹昂疏忽了。那位发现舞弊的士子,请一会儿到太守府来,昂必有重谢!另请各位乡亲父老,推举十人出来,国债的资金出入情况,会向他们一一说明!也请他们做个监督!一个月!一个月后,全部本息一定兑给各位乡亲父老!”
“好!”
“曹太守要言之有信啊!”
“要重新登记的,跟我来!”曹昂帐下主簙丁愚带着几名书佐,高举着手叫道,百姓们纷纷跟着丁愚走了。
曹昂看着远去的百姓,低声说道,“子廉叔,找个地方,把这些人看紧了,另外,西凉军那里,也派人盯紧了!”
“子脩,你放心!”曹洪答应一声。
这时贾诩纵马过来,到了曹昂近前翻身下马,对曹昂说道,“主公,有两件事。其一,我跟着司库的车辙印迹到了一处荒败的宅院,抓到了焦宇、王勇二人,但没有找到贪墨的钱……”
“嗯,另外一件呢?”
“荆州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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