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可,这其中蹊跷之处和可疑之点甚多,您一向明事理,何以此时却犯了糊涂。”
还不等姬钰说话,甘年却一反常态,为垂死的驼树,求起了情来:“主上不可,臣下也不认为此事是这贱奴干的,杀了他就坐实了罪名,岂不是令真凶逍遥法外,令死者死不瞑目啊,还请主上三思啊!”
“杀!”姬钰沉冷的一个字。
那执剑的甲士看得明白,两位大人物都未能求得活口,敬你小子是个汉子,不论怎么打,都不求饶,索性给你个痛快。
阳光照在高高举起的剑身上,映照出司马府清翠的竹林和春天的梨花,显得多么宁静。
只是此刻却无人欣赏!
剑刃距离驼树越来越近,所有人都眼看着驼树就要命丧司马府,有的人看不下去,如那些西市来的青年才俊。而有的人却视这杀头的场面为世间最美的画卷,如那官宦显赫。
而有的人此刻却心如刀割,不是滋味,如司马家人,姬雪缘和隋聆。
整个庭院里唯有两个人不动声色,隋定和姬钰。
姬钰依旧双手插在袖口里,眯着眼睛,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而隋定,自从驼树被打,他便未曾眨过眼睛,即使驼树被打的皮开肉绽,哪怕那高高的铜剑即将要斩下替他们挡下灾祸的头颅,他也尽收在眼底。
那位执刑的甲士已经挥下了剑。
他在等着头颅落地的声音,而这声音他听过几十次,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声咕咚声。
然而他期待声音却不是咕咚声,而是一声咣当。
正是这一声咣当,姬钰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同时嘴角浮现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
那位甲士,慢悠悠的抬起了自己手里的剑,置于眼前,随即他便张大了嘴巴,正如看见刚才一幕的所有人一样,张大了嘴巴。
两尺半的剑身,只剩下四寸!切口整齐,比经过长时间打磨的剑刃还要光滑。
那位甲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砍人的剑是如何断了的。
他带着茫然的表情,来回的看向四周。
现场沉寂了。!
树木此刻也沉寂了!
微风也不再浮动了!
所有的观众此刻慌乱了。
他们慌的不是看到了什么,他们慌的是自己看到了什么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而此间站着的大多是大名鼎鼎的相剑师。
他们慌得更厉害!
时间倒回到甲士执剑将要砍下驼树的时候,那时他的剑距离驼树的脖子只有三寸,正是此时划过了一道光,那剑便断了。
就在人们还在慌乱之际,一个声音冷冷的道:“你不能杀他。”
随即一个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走动了几步。
这个你是谁?是甘年?是有名氏,还是那个执剑甲士?这个中年男子在和谁说话?
人们正四下寻找这个你的时候,姬钰却道:“我为何不能杀他?”
自始至终姬钰就没有变动过他的身体,依旧插着袖口,眯着眼睛。因为他这个人实在是太懒了。
隋定走到了人群中央,带着的斗笠,很难让人看到他的表情:“因为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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