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则是不善言语不知道怎么澄清，虽然她觉得自己地位确实和一只宠物差不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最重要的是无论怎样下定决心，周立叫一声她马上就什么都抛到脑后忙不迭冲过去了，反应过来后也只敢丧气的努努嘴。

对于周立来说，凯瑟琳的这种变化属于人性的逐渐缺失，而服从命令的武器性格逐渐显现，这当然是好事，坏事是凯瑟琳在抗拒这种变化，而且能把人做成武器周立也没见过这种技术，他一直觉得凯瑟琳之前是伪人性来着。

通俗一点就是人性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削弱，正在尝试独立。这种玄幻小说里喜闻乐见反抗宿主的剧情正在上演，但是对于周立这样主持设计过相关仿生智能武器的人来说，就像显示器试图自己长出主机一样惊悚。

比如现在，那些为了蒙骗外行而做的格外华丽的魔法首饰黏住了凯瑟琳的眼睛，它们大多数是一阶到三阶不等的低级道具，甚至还有不入阶只是用废料做出来的，从原材料购买到加工到运输不会超过五个银币。周立看了一眼摊位上的东西又瞅一眼小贩身后简陋的作坊。

“三个金币。”小贩开口，凯瑟琳拿着一条项链看着周立，要不是过低的体温使得凯瑟琳不会流眼泪，估计她都能红了眼睛。埃莉萨书房里的书提到过，女人这么撒娇男人就会立刻买给她，虽然某种奇怪的因素阻止了书上例如摇胳膊这样进一步操作。但即使如此，连小贩都看痴了。

“这可是产自无尽海洋的青泥石，里面水魔法即使不加工也达到了二阶，绝对是水系魔法的宝物。再瞧瞧这加工工艺，绝对是大师级别的……”看着周立似乎有些犹豫，小贩滔滔不绝地开始推销。瑞莱尔在旁边不说话，这个小贩是新来的，就算做成这单生意也不会给他抽成。

其实周立考虑的不是要不要买项链，而是怎样处理凯瑟琳。

毫无疑问，现在凯瑟琳有两个发展方向，一是人性被武器性彻底压倒，成为完全的战争武器，这也是大概率的结果。二是人性实现独立，显示屏成功长出主机，这种概率比较小，但是已经看到了苗头。

让我来看看，这长出的主机，和自然的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吧。

周立最后下定了决心，因为他想到了，如果凯瑟琳成功完成独立，是否意味着灵魂也可以在工厂批量制造，而不再局限于自然生物的养殖？

此时小贩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为了一条不过二阶的项链浪费口水他觉得有些不值得，但是客人没有反应他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说。而其他人可不像这个小贩一样对自己的客人一无所知，他们也许不了解周立，但是却认识白小姐，自然也知道让白小姐跟着的是什么人。见到影子城主在小贩摊前自然不会上前去，毕竟那个兽人的尸体还没取下来呢。

而凯瑟琳真的快要哭出来了，她现在的心理和个孩子差不了多少，比周立刚刚见到时还要幼稚，看到周立盯着自己犹豫不决的样子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放下又舍不得，拿着又不对，左右两难。

“买了。”周立忽然转头丢给小贩三个金币，凯瑟琳和小贩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拉着欢呼雀跃的凯瑟琳离开，瑞莱尔紧紧跟上去。

周立给凯瑟琳选取自己的喜好，让她有空间像是正常人那样拥有选择和自由，例如像个正常女人一样装饰自己。毕竟在此之前，凯瑟琳的房间干净的就像是冰窖。

其实周立也不知道促进人性需要些什么，毕竟之前不落城也没有过先例，只能跟着自己感觉走，和正常人一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凯瑟琳戴上了那条项链，然后就忘记了怎么好好走路，一直侧身对着周立，就差把“夸我漂亮”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买饰品，在此之前她外出时一直跟在周立身边，看到别的女人珠光宝气自然有过艳羡，但是却不敢和周立提起，现在戴上这条项链时她觉得自己能发光。

“很漂亮。”周立微笑开口，“无论是项链还是戴着项链的你。”你开心就好，何况凯瑟琳确实很漂亮，无论有没有那根项链，而那根项链也只有在凯瑟琳脖子上才显得值三个金币。

凯瑟琳确实很开心，直到周立伸手抓住了一根短箭。

麻烦无处不在。

安格拉尔.林达尔在听说自己儿子被杀后当场掀了桌子，拿起武器就想去奥罗领杀人，但是被部下和随后赶来得同僚拦住了。毕竟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去找人族以单杀白巨魔闻名的小摩勒很不理智。

但是安格拉尔依旧不死心，发布五十斤黄金和一把五阶魔法武器作为悬赏要周立的命，能把脑袋交给他的，加倍。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人送死，现在送死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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