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族帝国的年轻贵族里,狩猎一直是一项经久不衰的运动。在象征着狂野和力量的丛林里,把那些叫声响彻山林,牙齿有腐败恶臭,仅仅爪子就和人脑袋差不多大的野兽脑袋砍下来,一直被视为一种荣誉。
而每年的秋季正是猎物膘肥体壮的时候,周立作为新来的年轻贵族,自然被受邀参见这次狩猎。
当然,说是在丛林,实际上是被圈起来的一块类似保护区的大片林地,这里虽然地靠兽族,但是一道大峡谷彻底断绝另一边偷鸡摸狗之辈的念头。
帝国当然不会允许自己的未来一代在某年的某一次普通的狩猎活动中就因为某个不知名的怪兽死掉,所以这片林地里的一切生物都有详细的记录和注解,连分布的大致位置都被划分出来。
狩猎不会带着女伴,虽然因为种种限制这种例行活动已经和郊游没什么区别,但是到底还保留了些许的尊严:林地里有大量的毒虫蚊蚁,虽然解药效果立竿见影,但是依旧不那么好受,而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自己的伴侣前露出种种难堪。
周立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但是为了避免给人以“不近人情”的感觉,身为摩勒家族的继承人周立有必要参加。
安格斯不耐烦的搓搓手,名义上是秋天,但是已经带了几分冬天的寒意,这让本来身体就算不上壮实的他冻得直跺脚。
和其他希望在狩猎中获得荣耀和吹嘘的资本的人不同,安格斯要的只是狩猎开始后找个无论是其他成员还是危险动物都不那么容易找到的地方,然后安静的躲到狩猎结束。
安格斯自小就对舞枪弄棒不感兴趣,相比于如何粗暴的把生物弄成一堆碎肉,安格斯更乐于仔细的观察它们的毛发,肌肉和骨骼,用自己稳定而精密的双手。
虽然出生于文官世家,但是安格斯的父亲并没有过多约束自己的儿子,即使小安格斯对仔细而精密的肢解生物表现出令人不安的兴趣,但是无论如何至少他有自己的爱好。
出于对安格斯母亲的愧疚,安格斯父亲几乎满足安格斯的一切要求,这个庶出的孩子几乎要引得嫡子嫉妒。因而他那有些变态的爱好也一直得以保留,在同龄人喊杀和诵读声中,安格斯的书房堆满了关于各种生物的个人详解,纯粹只是出于爱好。
不过也因为投入过多精力观察动物,安格斯的身体孱弱的和女人一样,这是他哥哥的原话,当然也是事实,安格斯甚至打不过小自己四岁的妹妹。
按理来说这种靠体力的活动安格斯不应该参加,但是没办法,那个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中年男人第一次展示出坚持和不可更改,因为家族里所有男子都必须要完成一次狩猎,带回最大最危险的猎物:曼莫的脑袋,这一举动被视为成人礼。
但是父亲一如既往的展示出了他的溺爱,他保证,只要安格斯安静的待在森林里直到林地结束,曼莫的脑袋自然会被准备好。显然这个男人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无缚鸡之力。
带着一种强烈上当受骗的感觉,安格斯来到了这个集结点,这时,他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掠过。
好奇怪。
安格斯有些疑惑,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如果说其他人走过来,是“同类毫无恶意的靠近”,那个路人给自己的感觉是“一块石头离自己更近”。
说不出来具体区别,但是的确很不一样。
穿着一身皮衣的周立当然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过没有恶意,周立也确定自己没有把衣服穿反什么的,随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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