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论如何,这些人且都须杀了再说,不可留得活口。”
王大力也是个心中清明的人物,心知楚升所言在理,只得是叹了一声,转身抽刀先补杀了一人,又无声的一一补刀去。而李二狗则吐得罢了,见楚升烁烁目光正望来,他登时头皮发麻,不得不拾起一把刀,还有些颤得不停,蹒跚着脚步来到一呻吟的黑衣身侧,无可奈何的一刀扎了进去。
俄尔,这人又扶刀吐了个一塌糊涂。
楚升又交代道:“一一补刀,不留活口后,且探探他们带有什么。”
说罢,他感觉回复了些许气力,便捡起落在一侧的金蛇剑,反手将长乐剑插在背后,将金蛇剑佩在腰间,忍着剧痛便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扯断身上衣襟,单手裹住虎口伤口,一口咬住一端,一手发颤的缠起布条来。
左佩兰见那些尸首便有些后怕,看到楚升一人在幸苦包扎,便上前细声道:“我来帮你吧”
楚升看了她一眼,便从怀中取出两个瓷瓶来,那左佩兰便抢过去为他打开其中一个,直有股极强烈的辛辣气味扑鼻而来,那细眉都紧皱一团,立时避之不及。
淡淡瞥了她一眼,楚升平静道:“为我取水来”
等到她匆忙取水来,楚升便从这瓷瓶里倒出一枚黄色药丸,辛辣的气味登时更加浓郁,楚升也有些担不住,但只是闭了眼往嘴里一丢,抬起水碗囫囵喝完,就着水咽了下去。
这药丸却是唤作“白云熊胆丸”,另一个瓷瓶也被打开,却只是粘稠药膏,这却是唤作“天香断续胶”。
如此两味,乃是笑傲江湖恒山派治伤圣药,天香断续胶外敷、白云熊胆丸内服,可治外伤。
楚升取下两柄剑放在石桌上,便褪去上身衣衫,左佩兰登时脸颊通红,眼睛不知要往何处去放。只是兜转了一圈,还是落了下来,便见到楚升上身共有五道刀伤,两者在手臂之上,一记刀伤便在胸口,一记则在后背,一记在肩头。五道伤口,皆是绽裂开来,血污覆在上面,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她又转身去打水,为楚升清洗伤口,心知这都是新伤,皆是在林间所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洗去伤口血污,又仔细擦干,那皮肉被斩开的模样更加明显。左佩兰默默无语的接过瓷瓶,在手心中倒出药膏,一一敷在楚升身上五处刀伤处。当先便是手臂之上的两道刀伤,而后是后背、胸口,只是最后到了那肩头之时,她凑得近来,目光偶然便也就落在楚升颈部,却见到似是有一条缝与颈纹相接,显得有几分古怪模样。
心头疑惑,她也并未多想,只是心头跳的厉害,随后又找来衣襟细细包扎好,目光落在楚升面庞上,这回却怎么看那平凡的脸庞都怎么觉得古怪,但又有种丝毫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了?”楚升淡淡问道,她登时反应过来,已经是脸庞发烫,红的如同苹果一样,糯糯一声,急忙扭过身去。楚升自然不声不语,只是回到房中,找出自己包裹,取出干净衣衫穿上。
等到楚升取了包裹转身出来,那王大力与李二狗二人则是汗水津津的坐在一侧,竟是有几分脱力的模样,实际说来应当是杀人之后的那股恐惧感还未缓过来,手都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
“可搜到些什么东西?”楚升立在前方问道,便见到他们二人面色苍白的指了指石桌桌面,他自也见到石桌上堆着些零散玩意,压在自己两柄长剑上。
“你二人且去收拾一些要携带的细碎之物,我等即刻便要出发。”交代得一句,楚升便朝石桌走去,左佩兰正怔怔坐在那里,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出声突然走近倒是将她吓了一跳,赶忙起身立在一侧,手都不知要往何处摆,目光也不敢和楚升对视。
楚升自也不会去理会这些,只是仔细翻了翻桌面的零散玩意,大都是些腰牌,木牌、铜牌等等,而其中更有一枚银牌,这应当是那为首黑衣所佩,代表的却是其人身份。这说明此人至少是黑衣司副千户、千户或镇抚一类人物。
正面,乃是攥刻有得数字,正是:黑衣司宁州副千户背面,则刻的是:陈。
左佩兰等了一会儿,见楚升也不理会她,而这满院死尸在夜间又显得格外可怕,她便怯怯走入原本房中,点亮油灯才缓了缓心神,只是不知为何那脸又红彤彤一片。
而院中的楚升心中念头却转圜一通,自便取出包裹来,再拿出一副人皮面具,寻到为首黑衣身上,敷在其面上。
等了一阵,那王大力、陈二狗两人便大包小包走了出来,楚升看的直摇头,打开一看竟还有瓦罐衣物一类,便尽数被楚升丢了去,只让他们取了些许金银之物。又让他二人从遍地死人身上脱下三四身较为干净的黑衣。
算算时间应当到了,楚升便暗自揭了人皮面具,拿着黑衣走入房中,将王、陈二人赶了出去。
房中,楚升换上黑衣,揭了原本的面具,覆上了那陈姓副千户的人皮面具走出。王、陈二人当然是惊讶非常,但也只是感觉别扭,很快也就适应来。
随手拾起陈姓副千户佩刀,却是刀身明亮如秋水,自是一把百炼好刀。
楚升又让王大力换上衣服佩上长刀,他乍一看上去威武雄壮,当真有几分气势。随后再让左佩兰换上寻常衣衫,抹黑了脸,楚升自将两柄长剑背上,便点起火把一把火烧了此地偏僻院落,彻底毁尸灭迹,四人乘马往宁州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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