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之南无奈,上前道:“这位是尺木山的弟子,因其兄身患寒毒,便前来以求医治。”说话间,邢之南也指了指一侧被那展维宽扶着的青年,这人已是面覆薄霜,双唇被冻得毫无血色,一双眼紧紧的闭着,不知情况如何。
“还有一位,亦是尺木山弟子。”
那是这一行人中最后一人,乃是个俊秀青年,身体都在无意识的发抖。但其人依旧韧性十足,竟是撑到现在意识尤在,当下也是双膝跪地,却不叩首,只是不自觉的发颤道:“在下尺木山内门弟子裴飞明!”
叶知命目光在这三位尺木山人身上打量,俄尔问道:“既是尺木山弟子,为何却从飘翼山人一同到来?”
“掌门不容我等身中寒毒的弟子下山登峰求医”其人声嘶力竭,奋力扬声道:“但我等不愿枯坐等死!我命亦是我父母所给,非是他尺木山所赐!”
“因此,我等欲谋活路!便私下相聚欲乘夜下山,却被门中长老所阻,以刀斧相加!”
裴飞明身上便有剑伤纵横,流血不止。那凄惨模样,众人都看在眼中,顿时议论纷纷。
虽然中有寒毒,又身带剑伤,但这人当真是坚毅,他依旧死死撑着,继续说道:“我等身中寒毒者共有一十二人,自山上而下,被层层围困。及至山腰,已死六人,幸得一山腰执事相助,方才活命往下。”
“但再往下而去,又遭山脚执事追杀,幸有另一执事相助,这才拖延的时间。又恰逢飘翼山邑老前来,斩下那执事首级,我等三人方才活命至此!”
这话一出,顿时满院皆惊,尺木山门,竟是不让门下弟子活命,更甚者屠戮自家门人,这事情传扬出去,可是足以让山门蒙羞之事。再者,尺木山平日里也是自诩名门正派,但这行径何其令人愤恨,顿时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咋舌不已,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但裴飞明其人就满身剑伤的跪在地上,众人亲眼所见,没有半分假的。所谓亲眼所见为实,都是由不得众人不信,便是纷纷议论起来,个个谴责那尺木山行事如此狠厉,置门下弟子性命于不顾。
裴飞明突然才叩首,言语悲苍激昂道:“我等仅为求活命,便为山门所弃,遭门中长老追杀可活命又有何错!难不成我等性命便不是命吗,非要因那掌门一己之私而兀自消损?”
他目光突然越过众人,越过叶知命,蓦然落在了无声无息站在一旁的楚升身上,叩首间大声恳切叫道:“久闻君子剑之名,我等三人身中寒毒,却又无处可依,还望楚掌门收留!”
叶知命目光不动,只是面色平静的问那邑老道:“这便是你送那执事人头与我龙首峰的缘故?”
“非是如此”邑老迈步上前,将血淋淋的人头掷于地上,那人头血已流干,在地面上滚了几周落在了叶知命脚下,他于是呵呵笑道:“贵峰弟子往尺木山相告时,被其人所伤,故此我才斩去其首级,作为见面礼送来。至于这三人,也只是恰逢遇到,便索性也出手带来,总不可追究我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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