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且把那话头牵回,且说这府衙之间事。
那王知府一通官腔打过,最终也还是图穷匕见,乃是言语间有愤怒道:“这城中有一驻军,乃是自逞武力,处处忤逆与我,落我脸面,当真是实在不可忍。”
此人便侧耳聆听,一边微微点头,他实在是听王知府那冗长的官腔厌烦不已,眼见戏肉来了,也全然算是松了口气,也不遮掩道:“既如此,知府大人可是要我等出面,为大人略施惩戒?”
“哎明德这话却说的岔了。”王知府便端起架子来,啜着茶水慢悠悠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一小小驻军,我身为堂堂知府,又岂是无用之辈,似这般人,自然是随手料理了。”
这人乃是字明德,却是唤作藤方是也,自是那尺木山掌门吴谨侗座下第一大弟子,便被引为心腹,常驻落龙城,与官府之间多有走动,维持关系。
他便是在心中暗道,这一身肥肉白膘,又有何用?平境安民自然是不行的,但搜刮民脂民膏却是个中好手。
但心中虽然诽谤,脸上却也恭敬道:“那知府大人有何吩咐,还请明言。”
“事情是这样的”王知府慢悠悠将事情叙来,最后面色铁青的总结道:“一者,那蒋安自是也奉了我一份命令,好生整治杨家人,他楚升便是吃了豹子胆不成,胆敢插手其中,便不是驳我脸面!?”
腾方心中却更加厌恶,肆意加害他人家室,还反倒是说的振振有词,这王知府也是天底下独独一份了。
“二者,冲突即起,三两日未过,那蒋安便横死街头,我看这姓楚的便是自身嫌疑最大!虽寻不到证据,无法捉来问罪,但贵派乃是名门正派,又居于三山十三峰之首,又岂可视若未见?”
等到王知府怒气冲冲的说完,腾方却也有些无从反驳的感觉,第一个理由自然满是私心,第二项却是堂皇十足,让他也说不出话来,便坐在椅上皱眉深思,却未曾有过关于所谓龙首门,所谓楚升的印象。
“既如此,当是十三峰一籍籍无名之辈,虽领一峰门,但却声明不彰”
心中暗暗揣度着,他心间念头便转了几回,做出决断道:“既如此,此人身上果真是嫌疑极大,擅杀城中军尉岂是小事!我尺木山便必然不会视而不见!”
“如此甚好!”王知府拍了拍白胖肚皮,捋着稀疏胡子笑道:“且让他好生尝咽恶果,将那杨家人交出来,我要整治的人他也敢护着,岂容他放肆。”
这言语之间,便又显出了那狭小肚量,当真与他腰围截然相反。
腾方由是只得捏着鼻子应下,又敷衍几句,便匆匆往回返而去。
而楚升这厢,却是离了厅院,便在峰上四处闲逛起来,只是他即生于此,长于此,周遭景色便是万分惊艳,看多了却也不禁有些疲惫。故而在峰上将行一圈后,他便突然动了心思,便是抬脚,正往那尺木山上而去。
却缘是,自行镖而归,他也还未曾拜访叶知命,此厢清闲下来,自然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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