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南县今日一大早沸腾了起来,县衙的衙役将县衙守的严丝合缝,城门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启,此刻,一帮子佐吏和胥吏都聚集在县衙之中,各个焦急不安,再也没有了往常聚在一起时的从容之色。
县衙议事厅内,漳南县县丞正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其余县正、主簿、户曹,兵曹等也尽汇聚在此,唉声叹气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坐卧不安者亦有之,交头接耳议论者更有不少。
这时,一个头戴法冠,腰挂铜印的精瘦男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衙役。这男子为中年之人,体型偏瘦,一双小眼睛还半眯着,从中透着精光。
见到这人进来了,其余之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县丞在他进来时就向前迎去,男子先是向县丞行了一礼,不过心急的县丞已经顾不得礼数了,“算了算了,赶快和我说说情况。”县丞焦急的打断了他的行礼。
男子也不拖拉,径直的说道“各位同僚,经过调查,关于是谁杀害县令大人的凶手有已经有些眉目了,待会儿只需将其带回县衙审一审就可确定。”
“好,这真是太好了!”县丞的脸上猛然出现一缕红色,很显然,这是他过度激动而致。然后,县丞好像想起了什么,“齐法曹,这凶手是谁?”
齐法曹摇摇头“县丞大人,凶手还没有确认,只能说是嫌疑。”
“那你就说说谁人有这个嫌疑。”
齐法曹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衙役。衙役明白,该自己去和诸位官老爷解释了。
衙役向前一步,双手抱拳对着众佐吏行礼,“各位大人,县令大人是死于昨夜,被凶手一刀穿胸毙命,且这一刀十分的利落,这表明此人必是一个力气极大的男子,那刀很钝,保养的很差,可见此刀非常用之刀。
我等仔细的搜索了一下整个县衙,发现有人翻墙而入的痕迹,所以凶手应该是昨夜偷偷潜入县衙的。
经过我等的仔细排查,还有其他的一些线索加在一起,得出结论是县令大人应该死于仇杀,行凶之人杀了县令的目的是为了报复。”
“仇杀!”一名佐吏不敢相信的叫出声,“这怎么可能,从未听闻县令大人和其他人有仇呀!”
齐法曹眼神犀利的说道“谁道县令大人无仇人,只不过凶手的身份是你们不易想得到罢了。”
县丞眼神一亮,抬起胳膊,抖了抖衣袖,“齐法曹快说说。”
齐法曹点点头,“若依常人之所想,杀害县令大人的凶手必然不是普通人。我想各位必然都猜测过这仇人是豪强?还是县令大人在官场上的敌对之人派出的人?无论是谁,估计都没有怀疑过普通布衣吧。”
“难道你的意思是县令大人是被……”县丞不敢置信的说道。
“不错,经过调查,齐某怀疑杀害县令大人的凶手应该就是门外的那些布衣。此人应该是对县令大人有所怨恨,这才昨夜行凶。”
一名胥吏惊讶道“这怎么可能?那些百姓怎么敢杀害官吏?”
“天下之事皆有可能,那些往日被县令大人处罚过得百姓,必然对县令大人心怀憎怨,怨之大,岂不会有非常人之举?”齐法曹眼中带着不屑之色看着这些人说到。
“这话未免过了些。”一个佐吏反驳一声。
齐法曹看了他一眼,对众人说道“齐某之言,皆是从现场证据中得来的,诸位若是不信的话可拭目以待,我已命人前去召嫌疑之人,等带到之后审问一二就知道结果了。”
县丞挡在齐法曹的身前“也好,我等就等齐法曹的断案结果了。其余各位同僚,还是各忙个的去吧,不能因县令大人被害我漳南县衙就停止运转了,本县还有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各位赶快去各行其职,逮捕凶手之事交由齐法曹即可。”
“是“众人应承一声后散了去。
看到其余之人都离开了,县丞对着还没有离去的齐法曹说道“齐法曹,这件事情还有劳你多多费心,务必尽快抓到凶手,今日凌晨我已派人向郡守府递去了消息,太守大人派来的勘察之人估计今晚就到了,你最好在天黑之前了结此案。”
齐法曹拱手道“在下明白。”
……
漳南县城之外,距离县城颇远的一个乡里,乡里的百姓大多都在趁着清晨天气凉爽之时积极的忙碌着。
此刻乡里来了一个打扮奇怪的男子,这人戴着草帽,走的步伐极快,两手在身前握在一起,头抬得很低,使草帽遮挡住了他的容貌,从他身边走过之人都不能看清他的样子。
这人来到一户人家前,鬼鬼祟祟的瞧了瞧周围,看到四周无人注意到他,就伸手拍了拍大门,拍了一会儿过后,一年轻妇人打开门,看了那人一眼后,惊喜的说道“孙兄弟,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吧!”
“哎!多谢大嫂。”那人抬起头拱手说道,露出了他的面容,此人不是他人,而就是几天前因为抗拒兵役而被漳南县令鞭打的孙安祖。
两人进去之后,一个半大的男孩童跑了过来,抱住了妇人的大腿,用清澈和疑惑的目光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这是你孙叔叔,赶快问好!”妇人对孩童说道。
孩童立即依照妇人之言问了一声好。
进了一件土房,妇人端上一壶水来,给那人倒了一碗水。
孙安祖道谢一声后接过水碗,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孙安祖喝完后擦了一下下嘴唇,恭敬的将碗递给了妇人。
妇人接过碗来,向孙安祖笑着说道“我家那人出去干活去了,还需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且暂坐。”
“大嫂,不急的,我等候就是了。”孙安祖笑道。
“唉,兄弟你为何今日这么早就来我家,可是有什么事情。”妇人疑惑的问道。
孙安祖叹了一口气,“不满大嫂,小弟确实是有急事想向窦大哥求助。”
“既是着急,那我现在就去叫他回来好了。”妇人说完就要出门。
孙安祖起身阻拦道“大嫂你就不必去了,小弟还是在这里等候就好,事情虽急了些,但也不是火烧眉毛,还是等窦大哥回来吧!”
“哎!这怎么可以,你既然如此早早的就来找你窦大哥,那说明你恐怕是非常着急吧?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家那人的性子吗,他可是最讲究义气了,我若是现在不去叫他回来,估计等他回来后还不歹和我啰嗦。
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妇人笑道。
孙安祖再次双手抱拳行礼“有劳大嫂了。”
“你等着呀!”妇人出门时叮嘱道,孙安祖微笑一礼。
等妇人离去之后,孙安祖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了愁苦之色,勉强的露出几率笑容对着那孩童友善的笑了几下。
……
县衙内,齐法曹眉头紧锁,看向站在身前的衙役“孙安祖既然跑了,那你们可带回了他的家人?”他问向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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