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璐一打开门就看到门房躬身立在门外,她不由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人也挺厉害,他们没来前是看房的门房兼清洁工,他们回来后他就成了跑腿兼传话的信使,现在更好,直接成了他们的车夫。
黎宝璐很想问问他还有什么职业是他不能兼任的?
门房依然毕恭毕敬地给黎宝璐见礼,进门后二话不说就去马棚里伺候今天的力量担当——红枣。
喂了马草,再喂水,还拎水给它搓了两遍澡,这才牵着它出去架上马车。
红枣吃饱喝足又清洁好,趾高气扬的冲主子打了一个喷嚏,踢踢脚,让她多跟门房学一学。
黎宝璐摸了摸它的脖子,转身回房换衣服。
她以前也穿裙子,但以方便为主,并不繁复。
李安送来的衣服即便是家常穿的也比她平日穿的要繁复得多。
黎宝璐打扮好出来时门房正与顾景云躬身汇报情况,“长公主的宴席巳时开始,顾家应该是辰时二刻左右出门,与他们家同在一条街上的定国公府与平国公府应该也是差不多时候出发。”
顾景云点头,转身伸手,“走吧。”
黎宝璐扶着他的手踏上马车,赵宁带着顺心在门口满含热泪的挥手,“你们可一定要回来呀。”
顾景云理也不理他,直接上马车走了。
赵宁觉得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扭头对顺心道:“走,我们也去逛一逛京城。”
马车到顾家门口时,他们家的马车刚出来避让在一旁,显然是要让后面定国公府的马车先过去,而定国公府后面正紧跟着平国公府的马车,这意味着他们要避让老半天,等那两家全都走后才能跟上。
忠勇侯世子夫人唐氏脸色有些难看的从缝隙里看向外面的大道,不悦的质问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正与定国公家撞在了一起?”
大管事在马车外躬身道:“小的之前问过两府出行的时间,都说他们要辰时三刻才出门,却没想到他们今天提前了一刻钟……”
唐氏呼出一口气,不耐烦的挥手道:“行了,失职便是失职,革你三个月的月钱,回来后自己去领罚,到前面看着些,不要再横生枝节。”
大管事嘴角微抿,低头应下了。
他退后三步转身正要到前面去指挥,就见一辆马车从拐角处驶来,眼见着他们这里停了这么多马车竟还往前来,他脸色不由一变,拉住一个小厮道:“快去把那辆马车拦住,定国公府的马车已过来了,让它在路边候着,等所有的马车过去再说。”
小厮应声而去,但那辆马车直接忽视他阻止的动作,一直到顾府的大门前才停下,不偏不倚正好挡在唐氏的马车前。
大管事气得不轻,上前不悦的问车夫:“你是谁家的?没看见这里有车吗?快停一边去。”
车夫一脸冷酷狂拽,眼神都不带瞟他的,直接从车上跳下,先拿出一张矮凳放下,这才伸手去扶马车里的人。
大管事心中大怒,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顾景云,他微微一愣,便忘了言语。
顾景云转身扶下黎宝璐,这才转身看向大管事。
黎宝璐还没放开顾景云的手,这可是有史以来景云第一次扶她下马车呢,他不甩开她的手,她便牢牢的握着。
顾景云没发现她的小动作,而是嘴角含笑看向大管事,微笑着问,“可是顾府的管事?顾某人前来认祖归宗,还请管事与你家主子禀报一声。”
声音不疾不缓,不高不低,却正好让为首的两辆马车及刚走到一半的定国公府人听到。
认祖归宗呀!
忠勇侯府的下人尽皆一凛,又是惊恐,又是好奇的瞪着顾景云,不知道他是要认哪房的祖宗。
而定国公府的下人已经闪着兴奋的光芒回身朝老夫人和几位夫人的马车跑去,这可是大新闻啊,必须告诉主子们。
唐氏刷的撩开帘子,目光如电般射向顾景云,在看清他的模样后一怔,脸上的怒容变成了愕然。
大管事是顾家家仆,自然也见过前三夫人,所以在看到顾景云后才如此惊慌失措,见世子夫人也撩开了帘子连忙冲上去等候指示,“大夫人……”
唐氏脸色铁青,拽着帘子的手抖了抖,咬着牙道:“把他赶走,快把他赶走!”
大管事直觉不妥,“大夫人,后面便是定国公府和平国公府,而且,”大管事艰难的道:“而且他是三房的嫡长子,一旦传出风声……”
唐氏心中闪过好几个念头,压下心中的烦躁,低声咬牙道:“那就请他进去,进府后再解决。”
就在俩人说悄悄话时,顾景云的目光已经尾随而来,他特绅士的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眼角的余光看到定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快到跟前了才笑道:“车里的是大伯母吧,我常听母亲提起您,不知您身体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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