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头由此明白了,沈飞之前的下注不是乱来的,他一定是早已看出吹笛人会赢,可也更加疑惑,对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乖乖地到了收费站为沈飞兑换了银子,再亲自送到他手中:“少爷,您的眼力好准,赌对了呢。”赌头将沉甸甸的金子送了上来,算上本金一共两百五十两,可不轻呢。
沈飞看了他一眼,取过金袋,丢了点碎银过去:“谢了。”看赌头接了打赏,仍不想走,又问道:“有事?”
却见赌头笑着道:“少爷,我也是好奇,您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吹笛子的外邦人一定能赢的。”
“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沈飞重新望向擂台,看那异邦人漫步走下,笑道:“无论是仙法道术、还是佛宗圣技,亦或者魔教妖术,只要和这些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技术沾点边的,就绝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比拟的,哪怕是那些看起来身穿甲胄、五大三粗、训练有素的战士,也绝对绝对不是对手,这是历史决定的,普通人永远无法犯上,因为这些技术千载传承,都是不传之秘,是天道主宰下,人类为了突破极致而做出的努力。明白了吗?”
“原来是这样,小的我受教了。”
“知道了这一点,你便知道了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以后押注便按照这个规律选择,十赌十胜。”
“少爷您这么不吝惜的指点我,小的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知道的就告诉你,肝脑涂地没必要,不过你倒是可以给我倒杯水来,解解现下的口渴。”
“好嘞,您等我会儿。”赌头麻利地挤出人群,不一刻功夫真的端了个杯子过来,里面的水只剩下了一半,应该是在人群的推搡下挤没了,沈飞却不介意,端过了杯子,一饮而尽。
“好了,我们的账就此两清,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公子您对我的不吝赐教,可不是这一杯水能够抵还的。”赌头聪明地回答,出身自底层的人,大多有着这样的能力,嘴巴像涂了蜜似的。
“呵呵,规律已经告诉你了,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小的我缠着您,自然是为了当牛做马,好好伺候了。”
“不必了,我这个人没这么多事,你下去吧。”
“这”赌头往后挪了两步,不再出声了,直到观众席上又一次响起浪潮般的呐喊之声,才又凑近了道:“公子,三号擂台的比赛也很精彩呢。”
“是啊,不错。”沈飞没有对他的死皮赖脸表现出更多的厌烦。
此时的三号擂台也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对战双方是一只蜿蜒崎岖的蟒蛇和一只与蟒蛇同样黏糊糊的大蜥蜴。
众所周知,蟒蛇是世上最有灵性的动物之一,拥有着近乎无尽的兽灵,只要不被猎杀,就能够随着岁月的累计不断蜕皮、长大,所以蟒蛇进化出灵智的可能性非常高。有人曾看到,蟒蛇在月下蜕皮,进化为龙,不知真假,但足见出蟒蛇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和蟒蛇鏖战的是一头巨大的蜥蜴,全身覆盖着鳞甲,四肢短粗,尾巴有力,三角形的口吻和蟒蛇很相似,却不能像对方那样近乎无限度的脱臼,放大,嘴里面长满了细小的牙齿,凑近了恶臭扑鼻,苍蝇蚊子随着分叉舌头的一次次伸出而穿梭在口齿之间。
蜥蜴的嘴巴里非常的肮脏,食物的残渣在齿缝间聚集,形成尸气能够造成慢性中毒,两种动物同宗同源,到底谁更厉害,是众人早就想探究的问题,此刻同台竞技,刚好满足了人们的好奇心。
“蜥蜴和蟒蛇,这一对既是天敌,又大有渊源的顶级猎食者同台竞技,你们的老板还真会安排噱头呢。”沈飞由衷地夸赞。
“那是,令狐家主可不是一般人,出身污泥,靠着一双铁拳打拼天下,将金陵的繁华往上拉高了一个层次,老板的目光和见识可不是等闲的。”提起令狐悬舟,赌头那真是赞不绝口,底气十足,仿佛身为斗技场的赌头,便有令狐悬舟撑腰似的。
沈飞笑道:“那你觉得,这对天敌,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呢。”
“公子您快别逗我了,小人哪里有这样的见识,能够看出两头猛兽的输赢啊。”
“猜一猜总是可以的。”
“公子既然这样说,那小人也就斗胆试试了。”赌头眉头微蹙,做深思状,“还是感觉蜥蜴更厉害一些,带爪的总归比不带爪得看起来凶猛,而且蜥蜴的嘴里面长满了牙齿,蟒蛇的嘴里只有上下四颗牙,没有优势的。”这样说完,看沈飞笑吟吟的不说话,又探头探脑地问道:“公子,我说的可对?”
沈飞目光落在擂台之上,反问道:“如果我让你现在将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押在蟒蛇的身上,你可愿意?”
“这”赌头现出犹豫,他怎么也没想到沈飞会这样子问。
“这么说就是不愿意了。”沈飞双手交叉,抱住后脑,“别说我没提醒你哦,蟒蛇必胜的。”
“蟒蛇必胜?”赌头吃了一惊,又一次看到沈飞十拿九稳的神情,赌头心情复杂,沉思了一会儿,却道:“那公子您可要押注在蟒蛇的身上?”
他此举实为反将沈飞一军,那意思就是在说,公子既然认定了蟒蛇会赢,那何不再像刚才那样再下一次高注呢。
沈飞淡淡一笑,心说:弱小而无知的人呦,明明被我的实力所震慑,却犹犹豫豫地不敢放心大胆地相信,而不断试探,真是无聊。
当下将手中还没捂热的金袋再交出来,“把它们全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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