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县衙,两人大摇大摆走入大堂,忽见气氛有些诡异。
吴敬涟端端正正坐在案桌前,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尚维持身着便服,摇着折扇坐旁边太师椅上,神情平淡。丁鹏飞依旧站在其身旁,一脸沮丧,连挺拔的身躯,此刻也有点佝偻了。
怎么丁鹏飞的神色不对劲呢?吴敬涟怎么还在审案?不是知府大人将他架空了吗?
两人心头刚升起疑问,却见胡翼龙已去掉枷锁,站在大堂一侧。而杨昌平与李赵氏则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匍匐在地上,一个书吏正埋头疾书。
难道案情又有反复?
贾廷宾两人傻了眼了,手里的鸡蛋、礼物不知该怎么办?
一会儿功夫,书吏已把杨昌平、李赵氏的供述记录完毕,拿到堂下,让两人画押按手印。
杨昌平脸色惨白,颤颤抖抖的接过毛笔,在纸上画押,又按了个鲜红的手印。接着象被抽去脊梁骨,瘫痪在地上不动弹。
李赵氏半点力气都没有了,任由书吏抓着手,完成画押按手印。
吴敬涟目睹着一切,仿佛还在梦中。与其被弹劾撤职查办,倒不如爽快一些。昨晚他写了一份辞呈,准备今天挂印离职。可天还没亮就被尚维持传唤过去,说他坚持原则,善于用人,总算没造成冤案的发生。又把昨晚经过讲述给他听。
吴敬涟了解完整的案情后,差点要哭出来。这转折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林凌启,便会让无辜之人人头落地。如果不是林凌启,他的乌纱帽将不保。这两样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此刻,他最想的事就是抱着林凌启大哭一场,只可惜林凌启没在这里。
他等书吏呈上案卷,仔细地看了一遍,又恭恭敬敬递给尚维持。尚维持粗略看了下,便点了点头。
吴敬涟一拍惊堂木,大声说:“杨昌平、李赵氏合伙诬陷胡翼龙,又敲诈其钱财,行为十分恶劣。后又杀死张巧儿,手段极为毒辣。现判杨昌平、李赵氏斩立决!”
“威武!”
站两侧的衙役喊起来。
胡翼龙老泪纵横,趴在地上喊着:“谢谢青天大老爷为小民洗清不白之冤!谢谢……”
他说着说着痛哭起来。
吴敬涟难得谦虚一回,说:“胡翼龙,你不必谢本官。这案子全仗知府大人与锦衣卫林大人,你谢他们吧!”
尚维持脸不由一红,自己此次吴县之行,无非作对林凌启而来。案情的翻转,主要是林凌启在策划。自己非但没有帮上什么忙,还差点铸成大错。
他摆摆手说:“不必了。为官就是为民作主,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胡翼龙,你暂且退一遍。贾廷宾,你们两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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