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敢这般对本官说话,你眼里还有本官吗?”吴敬涟火冒三丈,厉声说。
难怪吴敬涟发火,这么多人在旁听,丁鹏飞说他一派胡言,那官威何在。若不是丁鹏飞身后有苏州府知府,不然非管教一番不可。
丁茂生见吴敬涟发怒,忙上前作揖说:“犬子口不择言,还请县老爷息怒!”
虽然他未来亲家是吴敬涟的顶头上司,但县官不如现管,况且自己的阴谋被识破,还是低调一点,等以后有机会再报复。
吴敬涟看了看他,缓声说:“事实真相已经清楚,林凌发确实只向丁家借了十两银子。林凌发,你连本带利一并还清,该案就此了结。”
“不行!”林凌启与丁鹏飞同时喊了一声。
吴敬涟不禁一怔。这俩人怎么回事,这是最好的结果,为何不同意呢?
不光是他,连林凌发、丁茂生以及所有旁听者都感到诧异。
对林凌发来说,能还自己一个公道,已经心满意足了,弟弟为什么还这般偏执呢?
而丁茂生则想,这次阴谋败露,不宜再纠结下来,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旁听者均想,虽然林凌启厉害,但丁家财大势大,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吴敬涟看看林凌启,又看看丁鹏飞,实在头痛无比。但原告、被告均不服判,只得说:“凌览,这案已经明明白白,你还想说什么?”
丁鹏飞也是无奈,一旦同意吴敬涟的判决,就意味着自己在作弊诬告。这事若传出去,于自己的声名极为不利,会被学子们唾弃,被未来岳父鄙视。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他说:“县老爷,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无中生有,妄图诬陷于我,这判决我不服。你如果不改判,我就告到府衙,看你怎么办!”
林凌启没料到丁鹏飞这般文质彬彬之人,竟如此蛮横无理,真是强盗行径。不过他根本不惧怕,朗声说:“大人,丁家制作伪作,企图谋夺我家水田。事实真相已明,你为何轻易放过?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哼哼!后果你自己考虑。”
吴敬涟欲哭无泪,苍天呐!大地呀!我究竟造了什么孽,让这两个讨债鬼来与我为难啊!
他站到两人跟前。连连作揖说:“两位少年英雄,两位少年好汉,求你们不要再为难本官了!”
丁鹏飞看都不看他一眼,取来借据往怀中一放,厉声说:“县老爷,机会我给过你了,但你不珍惜,我也没办法。我们府衙大堂见!”
说着,他朝丁茂生、丁鹏杰使了个眼色,举步往外走去。
“站住!”林凌启冷冷的说:“丁鹏飞,你就想怎么轻易走人?你身为读书人,你的礼义廉耻呢?”
对于读书人来说,这话比打他的脸还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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