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和小妹在二姐家开开心心地住了一些日子,田里的稻子终于熟透了。
这几年,天下都不太平,自然灾害不断,战祸又很频繁,到处都闹饥荒,各州郡多有饿死之人,就连南阳郡这种本来很富足的地方,也都出现了粮食紧缺的情况。
大家看着田里那黄橙橙的稻子,别提有多开心了,有粮食就不怕饿死啊。
虽然今年遇上大旱,收成并不算好,但邓家的田产较多,也收了不少稻子。
这日,刘秀正和大家在院子里忙着晒稻子,一名邮差给邓家送来书信。
邓晨一瞧对方面容,认得是刘縯的好兄弟朱祐,当下心照不宣,也不点破。
朱祐送完书信,就从邓家离开了,因为待久了容易让人生疑。
他见刘秀就在一旁,所以都不敢和邓晨说话,以免暴露身份。
邓晨拆信一看,脸色微变,忙拉着刘元到屋里说话。
刘元见自己夫君神色不对,忙问道:“这是哪里寄来的书信?”
“舂陵来信了,是你的亲兄弟差人送过来的。”
“瞧你神色慌张的,难道我娘家出什么事了?”
“小声点,别让文叔知道。”
二人来到自己卧房,轻轻把门关上。
邓晨把书简递给刘元,压低声音道:“自己看罢,伯升已准备好干大事了。”
刘元看完书信,胸口怦怦直跳,道:“你们……真要起兵?”
“这件事啊,我们早已深思熟虑过了,就差商定一个具体的日子。这封信一到,日子便定下来了,十日之后大家各在家乡举事,然后会兵于棘阳,一同围攻宛城。”
“唉,我家那个兄弟,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你确定要跟着他冒险吗?”
“大是大非面前,我邓家岂能落后于人?如今王莽无道,朝廷无能,各地豪杰纷纷揭竿而起,天下随时都会易主,大好男儿就该顺应天命,走出去干一番事业啊。”
“只要你想清楚了就行,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但也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邓晨轻轻将刘元搂在怀里,感慨地道:“娶妻如你,我邓晨死而无憾了。”
刘元拍了他一下,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
“别说这种晦气话,既然选择了反抗,就要坚强,给我拉起队伍好好打仗。”
邓晨咧嘴一笑,柔声道:“爱妻的教诲,愚夫谨记在心。”
刘元又叹一口气:“邓家的叔伯们肯定要埋怨我,认为是我唆使你这么干的。”
邓晨喝一声倒彩,脸上露着坏笑。
“管他呢,到时候我把义旗一举,事情由不得他们那些老家伙做主。放心罢,年轻一辈的那些人我都知会好了,只要我振臂一呼,便能拉起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来。”
“你心里有数就行。”
“咱家的稻谷吃不完,赶紧拿去卖了,换些钱财,多置办点兵器。”
“是啊,只要一打仗,家里就不能待了,得早做准备。”
“我估摸了一下,可以卖掉两车稻谷,就让文叔和伯姬拿去宛城里卖罢。”
“那好,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邓晨点头,他并没有出去,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接下来要办的事情。
家族中上千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一点都大意不得。
刘元把卖稻谷的事说出来之后,刘伯姬登时高兴得拍手叫好。
“太好了,可以去宛城玩喽,那可是大城市啊。”
刘秀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教起来。
“别光想着玩,办正事要紧,卖了稻谷就早些回来,别让姐和姐夫担心。”
“知道了,知道了。咱们快去准备。”
翌日清晨,刘秀和刘伯姬运着满满两车稻谷,沿着去宛城的官道,缓缓行去。
刘秀赶着牛车,拉车的正是阴家的老水牛。刘伯姬则赶着自家的马车。
宛城离新野有百来里路,当他兄妹二人进了城之后,已到了午膳时分。
这毕竟是大城市,街道上的行人特别多,驾车还没有步行快,二人干脆下了车,牵着牛马在人群中慢走。刘秀在前带路,他的目的地是专门卖粮食的那条街道。
刘伯姬左瞧瞧右看看,不时欢笑几声,她倒是宽心得很,就像是出来游玩的。
自从进了城,她看哪都觉得新鲜,一脸兴奋的样子。
忽然间,她感觉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回头看时,撞她的人已不知去向。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她便也没往心里去,继续欣赏两边的街景。
“哎哟……”
前面突然传出一声惨呼,一名邋里邋遢的人已倒在了马车旁。
刘伯姬正有些纳闷,人群中已有名凶神恶煞的人指着她大喝起来。
“你怎么赶车的?撞到人了知不知道?”
她有些懵,自己的马车一直这么走着,既没加速,也没拐弯,怎会撞到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