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六次纵出,她道一声:“开。”踩上石块后,立刻跳往他处。
轰隆隆一阵巨响,那凸起的圆石缓缓下沉,往一旁收了进去。
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大家闻到了清新流水的味道。
刘宸哈哈一笑:“谷主果然厉害,我先下去探探路。”他说着便到了洞口。
他凝神一瞧,见到了下面晃动的粼光,大概只有两三丈的距离。
哗啦一声,他猛然跳了下去,把上头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水不冷,应该是活水。”一个惊喜的声音传了上来。
公输盼终于放下心来,如果水是活水,下面一定有出路。她伸着脑袋往下一瞧,借着刘宸身上的蓝光,可以瞧清周围的环境,那就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通道。
“大家快下去,这个通道会自行关闭的。”
墨闲一瞧那圆石,真的已开始往中间滑动了,他迅即跳了下去。公输盼紧接着就跳了下去,最后是陆乘风。大家到了下面,一同浮在水面,也不感到拥挤。
刘宸道:“我走前面照路,大家扯着衣裳一个跟一个,别走丢了。”
四人把头埋入水中,往下面潜去,很快感觉到了有水流存在。刘宸四下一瞧,想辨别一下方向,他发现周围十分宽敞,像是到了一个湖底,根本分不清该往哪里走。
就在他有些焦急的时候,背后被人戳了一下。
他回头一瞧,见公输盼往不远处一道细长的黑影指了指,他便游了过去,发现竟是一根铁链,用力扯了一下,那头很结实。他登时明白了,这铁链应该就是引路的。
有铁链借力,那就方便多了,后面的人也不怕走丢了,大家快速往前游去。
铁链渐渐抬高,刘宸也渐渐浮起,猛然一声水响,他钻出了水面,呼吸到一口潮湿的空气,他发现这里是个天然的洞窟。又是几声水响,其他三人也已浮出了水面。
刘宸叹道:“谷主,咱们越钻越深了,就是没看到路啊。”
公输盼道:“急什么,待我瞧瞧。”她从水里爬了出去,四下观望。
她忽道:“呆子,过来照一下亮。”
刘宸尴尬一笑,赶忙爬了出去,放出一大片蓝光。
“在那边。”
他和公输盼一同惊呼出声,二人发现了一道石阶。
大家沿着石阶而上,拐过几个弯,来到一处简陋的小屋,屋内空无一物。
刘宸一屁股坐了下去:“浑身湿漉漉的,好冷啊,大家先运功驱寒。”
出来走了一阵,大家都有些冷了,难得有个安身之所,便都坐下来运功。
刘宸和陆乘风功力深厚,很快把衣裳蒸干了,前者闲来无事,便四处瞧瞧。
墨闲也已把衣裳蒸干,正在帮公输盼运功。
刘宸忽然嘀咕了一声:“墙上有字。”
大家一瞧墙上,那儿果真有两行字。公输盼念道:“此有宝藏,拿走不谢。”
刘宸笑骂道:“天底下竟然有这种无聊的混蛋,鬼才信他。”
公输盼喝道:“闭嘴,你这井底之蛙,知道个什么!”
刘宸正要笑话人家几句,但人家已经走开,一本正经地在那道墙上查探起来。
“这有暗门。”她忽然惊叫了一声。
刘宸第一个走了过去:“让我看看。”仔细瞧那墙上,还真有一圈门形细缝。
公输盼在暗门的左边推了一下,竟然推动了少许。
刘宸道:“这种事我在行。”他伸出一手,轻轻按了下去。
一阵摩擦声响起,那道暗门绕着中心转动起来,最终露出了左右两处空间。
刘宸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他真的看到了宝藏,一个巨大的宝藏,大得恐怕几天也搬不完,从门口看过去,碗大的金饼叠成了山,珍稀的异宝摆满了架,到处璀璨生辉,光彩熠熠。
公输盼呆在门口,喃喃道:“没想到关于后门的传言是真的。”
刘宸不停地揉着眼睛,模样有些痴傻:“天底下怎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究竟怎么回事?”陆乘风问了一句。此刻就他最清醒。
公输盼道:“这是匠师的报复。”
三人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知道。
公输盼叹一口气,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这就是匠师这一职业的悲哀了,辛辛苦苦帮人家造好地下世界,到头来却往往不得善终,因为总有一些心思恶毒的主人家,认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刘宸何等聪明,他一听这话就差不多明白了,遂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精明的匠师不甘于单方吃亏,就把主人家的秘密泄露出来,藏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如果自己不得善终,秘密总有一天被人发现,让主人家遭了报应。”
公输盼道:“不错,特别是在建造墓穴的时候,这种情况很常见,匠师往往会把秘密藏在自己留下的后门里,如果自己在完工之后太平无事,才悄悄把秘密销毁。”
刘宸叹道:“能找到后门的人少之又少,这纯粹是一种心灵的寄托罢?”
公输盼笑了:“你没听说过摸金这一门派吗?”
刘宸干笑一声,不接话了。
摸金的意思,他是知道的,那是盗墓的暗语,他自己也曾干过类似的事情,去到别人的地下宝库,拿过东西,但从不对墓穴下手,因怕人误会,才不敢接话。
墨闲听到这个新鲜词语,满脸兴奋,问道:“摸金是什么意思?”
公输盼并不理他,自顾自地道:“真正的摸金高手是找后门的,如果在后门里发现了匠师留下的秘密,那等于是奉命办事,为人伸冤,入了墓穴之后可百无禁忌。”
墨闲终于知道摸金是什么意思了,露出一脸坏笑。
听到“摸金”二字,刘宸便有些不自在,连忙岔开话题。
“还好边山奇撇下我们自己跑了,要是被他跟了过来,倒反不好办了。”
陆乘风笑闻言笑了起来。
“这就是天意。”
刘宸亦笑:“谁说不是呢。”
陆乘风道:“边山奇本就是个亦正亦邪的人,和他打交道,你记住一点,要顺着他的脾性才行,若是惹恼了他,就会适得其反,他一定会立刻邪给你看。”
刘宸略一思索,失笑道:“还真是这个道理。”
墨闲忽道:“这些宝藏挨着王家秘道这么近,会不会就是王家的?”
公输盼道:“从这道暗门来看,建造的年代并不久远,倒是有这可能。”
刘宸道:“那就不会错了,在京城里,除了王家,谁能敛到这么多财宝?”
墨闲坏笑道:“难道这是皇帝的私库?”
刘宸点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外面的人都说皇帝抠门,一提到用钱就说国库空虚,有时候甚至还鼓动群臣捐钱捐物,原来他把财宝偷偷藏起来了。”
公输盼有些不高兴了,眉头锁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捡到大便宜了,现在看来这些财宝都动不得。”
墨闲连忙好言相劝,陈述利害。
“我知道你喜欢钱,但一定要忍住啊,你现在拿走一样,就会被皇帝发现。”
刘宸肃容道:“王家气数将尽,这许多财宝肯定是用不上了,这都是取自天下的民脂民膏,等将来有了机会,咱们再把这些财宝运走,用在兴国利民的事情上。”
公输盼虽然任性,在大事上却不乱来,她亲手推动暗门,把暗门合上。
“谁都别动,留着将来给我买黑铁矿石。”
刘宸和墨闲都哑然失笑,前者道:“该出去了,谷主。”
他拔出剑来,将墙上的字削去,才沿着石阶继续上行。
公输盼随着大家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屋子,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笑坏了墨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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