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看到身世二字,奉英不由得浑身一震。他本是孤儿,由爷爷一手带大,至于自己的身世,爷爷并未曾讲过,故而他至今仍是不知。自己和云锦从何而来,是谁家儿女,更是丝毫不知。
“他又怎么会知道?”李奉英眉头微皱。“幽并客...”
“他到底是什么人?”
翌日,河南道,郏城县。
堕龙湖上,一艘画舫悠悠。一个姑娘依在船头。她看着这湖水微波荡漾,脸上却始终笼罩着一片阴云。忧愁伤感的模样任谁看去都会心生怜惜,如果不是之前见过,谁也不会相信面前这个多愁善感的姑娘曾是长安街上闹得官家鸡犬不宁的小混混。
这姑娘正是阡陌,当日与奉英一别,她和裴广逸一行人便直奔郏县,意欲在这次集会,共商大事。街上鱼龙混杂,为了掩人耳目,便约定在这堕龙湖之上见面。
那堕龙湖广有千百亩,西接淮水,乃是当地一处胜景。相传上古,神魔交斗,双龙作乱,神将坐骑白龙力竭而死,龙身堕坠此地,击出万丈深坑,后岁月流转,逐渐积了深水,前朝皇帝感此故事,便发动国力,接了淮水入湖,方有了这堕龙湖。据说如果阴雨天气泛舟其上,还能隐隐看到水中有白龙身影,传言真假无从考证,但这堕龙湖,却是这般流传了下来。
“也不知道那个傻瓜现在怎么样了?”阡陌看着湖水喃喃道。
“还在想那个傻小子呢?”和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阡陌转身,却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罗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人?”阡陌见是自小带自己长大的罗叔,忙跑过来搀扶着笑道:“是不是裴大哥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你个小鬼头。”罗叔轻轻敲了一下阡陌的脑袋笑道:“还用你裴大哥说?你什么都写在脸上了。”顿了顿又说道:“阡陌长大了,也该找个人家了,只希望到时候生个孩子可别像他娘一样,整天撒疯,一个阡陌就够大伙受的了,可千万别再来个小阡陌。”
“哎呀罗叔你又笑话我。”阡陌嘟了嘟嘴道:“阡陌不和你玩了。”说着便要走进船舱,却正碰到从船舱里走出来的众人,而裴广逸,正走在那众人面前,见阡陌,裴广逸便问道:“怎么,又惹你落叔叔生气了?”
“略,才没有。”阡陌吐了吐舌头,便绕过人群溜下了船舱,下去时候还不忘扭头眨眼吐舌头,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还跟个小屁孩一样。”人群里有人笑道:“疯起来别提让人多头疼了。”
“还记得上次爬树下不来,抱着树哭了一下午,还是裴大哥给救下来的呢。”
“哈哈哈。”众人都笑将起来,船舱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罗叔。”裴广逸上前搀扶住面前头发花白的老者。“各地的人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长安内应回复了。却不知道到时候接应我们的是谁?”
“要说这人,和你父亲也有些交情。”罗叔眯着眼睛看这湖面说道:“那人本是建成太子的旧部,玄武门之事以后战败被杀,亲族也尽数被发配远疆。”
“既然此人已死...”裴广逸眉头微皱道:“却又如何协助我们?”
“说来也巧。”罗叔笑道:“那将军宗室已亡,可却私下交了一位风月女子。往日里因怕有损建成太子名声,故而不曾向外人诉说,谁知却因此的以保全了性命。那女子虽落风尘,骨子里却是一个贞洁烈女。听闻心上人被处死,宗室也尽数被发配充军,她满腔悲情怨恨无处发泄,故而投了我的门下,希望能有朝一日替心人得报大仇。天长日久,我知了她的本性,便悉心照料,教她如何营生,而后又暗中扶持她在长安设立联络地点,广交豪友,为我们以后义举助力。如今时机已到,外携江淮同僚,内应长安豪友。双管齐下,定能推翻李世民这无耻小人。”
“原来如此。”裴广逸点头道:“却不知那位女子姓甚名谁?”
“无名。”罗叔摇摇头道:“只是那位将军姓窦,这女子便随了那将军的姓氏,如今长安城里,人们都称呼她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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