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在登上白山之路时,手里拿着最新的军报拓拔睿在围攻一个叫白鹿部落的乌桓部族。
原来上谷郡的乌桓人除了难楼外还有两大势力。一个是前文提到的难楼的侄子提脱,他的部落居住在白山的西麓,和西部鲜卑的关系非常好。难楼不喜欢他和鲜卑人走得太近,常常斥责他。
提脱也是一方豪雄,和许多胡人首领一样,骨子里都瞧不起汉人,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掳掠汉人的财富。他对难楼的亲汉政策非常不满,要不是畏惧难楼的实力,他早就挥军南下了。
此次他被拓跋睿说动,知道背后有鲜卑兵马撑腰,而且面对唾手可得的财物,胆气立即就大了。他瞒着难楼,和拓跋睿一拍即和,联军出击。
还有一股势力就是被拓拔睿围攻的居住在上谷郡桑乾河附近的白鹿部落,其部落首领叫鹿破风。他是难楼最看重的侄子,难楼一直想培养他做上谷乌桓族的新一代大首领。但鹿破风似乎根本看不上这个什么部落王,很少到白山去拜见难楼。
他武功在乌桓族里无人可敌,号称乌桓第一高手。曾经有一百多名乌桓勇士不服气,从各地主动跑到桑乾河找他比试,均遭败绩,一时间轰动北疆。
这支乌桓部落在汉人的帮助下,虽然有一部分人还在坚持从事放牧业,但很大一部分人已经开始从事耕种和养蚕业,收入和生活水平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他们不但和汉人杂居,而且还互相通婚,模仿汉人的生活习惯,学习汉人的文化语言,彼此之间关系融洽。这个区域已经成了胡人和汉人和平相处,共同生活的典范。
许多小部落和败亡的部落族众纷纷长途跋涉赶到这里,加入白鹿部落,寻求一份稳定和可以维持生计的生活。也同样因为这个原因,白鹿部落成了所有仇视汉人的胡族人都想铲除的敌人。
在他们的眼里,白鹿部落的人背离了胡人的祖志,忘记了世世代代的仇恨,为了安逸富足的生活而出卖了自己的祖宗,自己的兄弟,甚至于自己的民族,是一群十恶不赦的叛徒。
拓跋睿动用了拓跋虎、拓跋豹两个豪帅,一万铁骑,准备袭击居住在桑乾河附近的白鹿部落,将他们一举击毙,彻底从地面上抹去。
然而他的计划落空了他的部队除了烧掉一些草屋外,一个人都没有杀死。整个桑乾河附近的乌桓人、汉人,统统的消失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都带走了。
拓跋睿非常生气。一定是老狐狸难楼在第一时间通知了白鹿部落的鹿破风,让他非常从容的组织部落人马全部撤离了。
他恨得咬牙切齿,暗暗发誓要报复难楼。
“酋长,提脱派来的信使来了,您要不要见他?”
拓跋睿回过头来,对着拓跋豹说道:“不见了,你叫他回去告诉提脱,明天早上我们在沮阳城下会合。”
拓跋豹中等身材,一张黑里透红的脸庞,一把浓须,一双眼睛总是隐隐约约射出几丝戒备之色,看上去就是一个稳重心细的人。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眉头微皱,似乎有话要说。
拓跋睿再次回头,用疑问的眼神望着拓跋豹。
拓跋睿是个典型的北方人,身形高达威猛,虎背熊腰,一张紫黑色的脸上却出人意外地透出一股儒雅之气,稍稍掩盖了他眼睛内的暴戾和猜忌。
“有事吗?”
“据斥候回报,鹿破风的部队在承山一带出现,被拓跋虎的部队击败逃进了太行山。小帅耶达在黄獐山围住了鹿破风的家人。”
“哦。”拓跋睿高兴起来,“抓住了吗?听说鹿破风有三个汉人妻子,容貌都很漂亮,可都抓住了?”
拓跋豹胆怯地望了一样拓跋睿喜笑颜开的面容,低声说道:“汉人的援军突然出现,把他们全部救走了。”
拓跋睿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耶达呢?”
“耶达的部队被汉军包围,已经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有逃出来。拓跋虎赶去时,汉人早就跑了。”
拓跋睿十几天以来,头一次听说自己的部队受挫,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他强压住怒火,闷声问道:“损失了多少人?”
“七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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